无人关注已经离去的黎落等人，专心致志地围着手表看。 黎落被南谨扶着走了出来，才感觉到气息通顺了，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信封，仰望那乌压压的天。</p>
就在她准备上车之际，黎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p>
方航和她三岁的女儿，站在不远处，愣愣地注视他们，就这一瞬间的表情，黎落仿佛看到了那个有点呆的小男孩，递给她糖吃的表情。</p>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穿着旧旧的棉袄，脸却白白净净的，似乎有些无措。</p>
黎落眸光暗了暗，俯身去车上拿了什么。</p>
“你就在这等着吧。”她对南谨说。</p>
黎落的靠近，让方航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他打着结巴开口：“怎……怎么了？”</p>
黎落注视他的女儿，那小眼神怯生生的，那双碧瞳对小孩来说，新奇又害怕。</p>
黎落没说话，方航脸上一抖，觉得有点尴尬，又说：“你那手表不便宜吧。”</p>
“没事，回收价也就十几万。”</p>
方航喉间一涩，黎落的语气很轻松无所谓，那十几万，他可以干嘛呢？</p>
可以给女儿几年还不错的避风港和生活。</p>
“拿着吧。”黎落递上去一张卡。</p>
“这……这是做什么？”方航心脏跳得很快，视线却直盯着那张卡。</p>
黎落塞到他手中：“没多少。”</p>
说完，也不关心方航会是什么表情，转身便走。</p>
黎落的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方航觉得那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凝视那道倩影，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p>
“对不起！”</p>
黎落只是步伐顿了下，还是头也不回地上车了。</p>
对不起什么呢？他当时没有力量去帮她，还是替他妈方涵说的呢。</p>
车上，黎落忽然想起了梦爷爷曾经对她说的一句话。</p>
“你天赋高，适合做这一行，就是有一点不好，太重感情。”</p>
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水滴顺着车窗流下，黎落侧目，可见自己那一脸的憔悴。</p>
“落落，你不应该给他的。”</p>
黎落转过头看旁边的南谨，他蹙眉：“他故意的。”</p>
他说的方航。</p>
黎落眼神游离，睫毛颤了两下，随之勾唇笑笑。</p>
她又怎么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呢。</p>
故意追出来，还带着女儿，问这些那些，他就是赌自己的恻隐之心。</p>
为了自己和女儿未来的日子好过些，他必须赌一把。</p>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他和那群人并无两样。</p>
黎落合上眼睛，侧过身体，将头靠在南谨宽厚的肩上，黎落吸了吸鼻子：“给我靠下。”</p>
南谨不敢动，那淡淡的香气在鼻尖环绕，他垂眸看她。</p>
落落的睫毛好长啊。</p>
南谨尽量保持着右肩膀不动，左手拿起座椅上的毯子，单手展开盖在了黎落的身上。</p>
黎落的脸颊又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p>
南谨眨也不眨地注视黎落，空气静默了好长时间，他弯了弯唇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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