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接着刚才的断点，继续说了下去。</p>
卓序来或者不来，对她的影响不是很大，她不怎么去看他的脸，只是视线偶尔降落在桌面，见他的手指交错握着，指骨修长，映在她眼底。</p>
纸面上法律和专业术语交错，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是绝对冷静的，但看着看着，云想的耳后莫名烫了一度。</p>
卓序拥有一个多数上位者所没有的好习惯，他不爱打断人，安静听到末尾，才开口发表看法。</p>
在云想明说前，卓序已经判断出了他们律师所需要的证据材料：“这款产品相关的开发文档、设计原型、邮件往来和会议记录，用以证明产品独立研发的资料，整理好发给律师。”他吩咐黄经理，“同时，调查对方公司的历史，看是否有过类似的诉讼行为，以此判断其动机。”</p>
“好的。”黄经理答应。</p>
“关于管辖的问题，我需要向您补充说明。”云想说，“虽然瓴秩未在纽约有过经营活动，也未面向纽约州境内提□□品或服务，或在纽约州境内实施侵权行为。”</p>
“据我了解，瓴秩和卓总您在纽约州境内拥有不动产，根据纽约州的诉讼法，纽约州法院是有权行使管辖权的。”</p>
黄经理一愣：“我记得我们没有向您方提供集团的不动产信息。”</p>
“只是一些资料搜集的基本功。”云想一笑，“而且卓总是在纽约念书，做出他在当地购置了不动产的推断不难。”</p>
卓序不置可否：“我也想说这个问题。黄经理，明天你联系纽约本地的律师团队，和景誉的律师合作处理这个案子。”</p>
云想横插一句：“纽约的执业照我也有，这个案子我们可以解决。”</p>
卓序看向她：“听起来，云律师对自己很有自信。”</p>
他声音极悦耳，但说话冷腔冷调，倒不冰，更接近冷玉的温润。</p>
云想的目光和他碰撞：“我相信，瓴秩不会愿意把法律事务交给一个连自信都没有的团队的。”</p>
“有自信是好事。”卓序合上电脑，“但我不认为，你会比纽约的律师更精通当地的法律。”</p>
卓序盖棺定论，婉拒了云想独立负责的提议。</p>
颇有不信任她的嫌疑。</p>
法律是一个专业门槛很高的领域，律所的其他甲方大老板，除了法务部门以外，只能看到结果，而不能对过程指点一二。</p>
卓序不同，他作为分管法务部的副总裁，念的是哈佛商科和法律的双硕士学位，尤其在涉外纠纷上，他往往能言之有物，提出切中要害的意见。</p>
云想冷笑一声：“我们的出发点也是为贵公司节约资源，既然卓总的钱多到烧得慌，那我们又何乐不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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