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很繁杂，她一直在瓴秩待到了深夜。</p>
法务部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她临时找的工位比较偏，偏到连保洁阿姨都没注意到，走的时候关上了灯。</p>
云想早叫了林悦回家，但小姑娘自告奋勇要留下来陪她，十二点左右，撑不住地趴在桌上睡着了。</p>
云想靠在人体工学椅上，闭上眼睛，也准备休息会儿。</p>
意识模糊之际，她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p>
云想睁开眼，对上卓序的眼睛，略有一惊：“你......”</p>
卓序是瓴秩分管法务部的副总裁，他的办公室和法务部同在一层。</p>
今天晚上，他回办公室拿一份文件，离开之时，经过走廊，见到办公区域的角落还亮着灯。</p>
走近，原来是云想。</p>
桌面上的资料堆积如山，一个三明治，大概是她的晚餐，原封不动地摆着。</p>
卓序眉心微皱。</p>
云想察觉到了他的存在，醒了过来。</p>
灯光昏昧，四周只有林悦毫无察觉的呼吸声。</p>
工位临窗，往外望是黑沉沉的夜色。</p>
卓序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夜晚的凉意。</p>
他垂眸看着云想，眉骨与眼睫低压，在眼下形成一片幽然阴影。</p>
为了不吵醒林悦，云想按下心跳，没有出声，只用唇形问：“你做什么？——有什么话出去说。”</p>
云想就近推开了楼梯间的安全门：“有事？”</p>
鞋跟在空旷的楼梯间扬起回声。</p>
卓序看着云想冷俏的面孔：“在生气，因为白天我的话？”</p>
“没有。”云想板着脸，“我为什么要生气？”</p>
“嗯。”卓序不冷不热，“那等会我送你回去。”</p>
他嗯是什么意思？</p>
云想自认是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本来没有要冲他发脾气，但看见卓序情绪比她更稳定，无事发生似的，转身要离开，她的火气直接上来了，从后方攥住了的手。</p>
卓序回身，云想抬起他的手，张口便咬。</p>
她属于泄愤，咬得很深，连同对范欣的那份怨气一起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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