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在他黑沉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从他强大、无声?的压迫感中挣脱, 微弱地说：“不......凭什么？”</p>
很多事情她都想问他凭什么。</p>
凭什么单方面不同意她说断开，凭什么在她平静以后又来扰乱她。</p>
分?寸之距，卓序能看清她眼里浮着的几丝红色。</p>
云想深呼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他：“......还有，不用你强调。”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我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过。”</p>
曾经相爱过的情侣，即使中间分?开过很多年，再遇见的时候，眼神?相接触时，如同下雨天，过去的记忆像泥土混合着青草的味道?，不知不觉地从地面蒸腾起来。</p>
无数次拥抱，无数次接吻，无数次牵手时掌心纹路紧密相贴，无数次进?入身体与?展露真心......</p>
但是这?些，她和卓序从来都没有过，哪怕是在她最喜欢他的那三年。</p>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p>
卓序曾经接受过妹妹给的一根柠檬口味的爆珠香烟，齿关轻合，听?到很微小的一声?爆破，随后，微酸、泛着苦涩的烟气弥漫鼻腔和喉咙，进?入肺部。</p>
无限接近于他此?刻的感受。</p>
卓序一时默然，云想自顾自地继续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算很不喜欢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p>
他轻抚她的额际，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和别人在一起呢？你早就忘了，不是吗？”</p>
“你管我！”云想辩驳，颇有点气鼓鼓的意味，“你又不在乎。”</p>
这?次她没再说和他没关系。</p>
卓恩给他的那支烟是女孩子爱的，抽到最后总会带点甘。</p>
卓序平稳地回：“谁说我不在乎？”</p>
“你自己说的。”云想一句一句记得很清，“你还说亲我是因为欲望驱使。”</p>
“我只是重复你说过的话。”</p>
卓序的拇指从她的额角移到发红的眼尾，第一次使用像是哄劝的语气，低声?道?：“别哭。”</p>
“我没哭。”她想也?不想，“我不会哭的。更?不可能因为你哭。”</p>
云想一直不是喜欢哭的人。朋友甚至说过她泪腺缺失。</p>
这?些年她独自在外求学，有过很多很艰难的时刻，但她没流过一次眼泪。</p>
为了证明给卓序看，云想还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展示给他看没有水痕的皮肤：“看，我没哭。”</p>
......</p>
卓序心念微动，忍不住低下来，亲了一下她的眼睛。</p>
云想不认可地说：“别亲我。”</p>
她仿佛在和他理论，“你又不喜欢我——我好多年前就知道?了。”</p>
病着的她，可爱得令人心软。</p>
卓序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喜欢你就可以亲你了么？”他似乎轻轻叹了一声?，“我没有不喜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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