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繁冗复杂的法律框架和条文, 她?辨别出了该项目的内容：通过签订虚假的跨国商业合同，再通过虚假的涉外诉讼，帮助客户将国内的资产转移到国外去。</p>
此种法律操作涉及到复杂的程序, 要求对国?内法和英美法都很熟悉, 才能在不同的法律制度下, 通过精巧的设计和运作，以合法的外衣, 掩盖不法的事实。</p>
“这个项目的每一道流程，都要经过法律的审查, 只要它?通过了, 它?就是合法的。”云峰答复, “和你说过了很多?次, 法律何尝不是一种工具？允许人们在它?的框架内寻求利益的最大化, 而?不是刻板地遵循。”</p>
“这是钻空子的行为。”云想?不认可, “律师如果这样做，才会真正地沦为协助资本谋利的工具。”</p>
她?摇了摇头?, 终于问出了口：“爸, 我想?知?道，在此之前，您有没有做过违法......”她?深呼吸, “甚至是涉嫌犯罪的事？希望你不要欺骗我，因为即使你现在说了谎言, 我迟早会找到真相的。”</p>
“信息是稀缺资源，你要从哪里找到？”云峰嗤笑, “从卓序那?里？你这段时间的古怪, 都来源于他和你说过些什么。”</p>
“如果是您没有做过的事，他自然?不可能无中生有。”</p>
“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p>
云想?使用了法庭上的辩论技巧, 一直在逼问父亲，但?云峰并未出现心虚，他理所应当?，略带怜悯地看着她?：“云想?，你为什么会天真成这样，无论我做过或者?没做过，你和我都是不可分割的利益共同体，这是你和卓序永远不会达成的。”</p>
云想?的血液凉了下来：“这代表，您的确做过，对吗？”</p>
云峰将事态看得清楚明白，与?其继续欺骗云想?，不如将她?化为己用。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血缘更值得信任的关系了。</p>
只要她?有一次心软和动摇，为他做了事，她?将彻底和他站到同一阵线——更好控制，也再也无法越出他为她?划定的边界。</p>
“你还太年轻，你早晚会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云峰承认，“当?初，卓序的妈妈和我有私人恩怨，抓住了我的一些把柄，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她?只会更加咬着我不放。”</p>
“直到今天也一样——我和她?，都不可能允许你们交往。”云峰敲了敲桌面，“你想?要知?道真相，我都告诉你了，你趁早收收心，和他分开。”</p>
“我不理解。”云想?直直地看着父亲，“我不理解，曾经您明明是一个正直、有理想?的法律人，业务能力顶尖、帮助弱势群体、有同理心，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唯利是图？”</p>
“弱势群体？”云峰轻蔑地说，“那?只是作秀。给?外人看的，迎合他们想?象中正义律师的形象，顺便提高知?名度。”</p>
云想?回忆起了那?张她?从报纸上裁剪下来，小心珍藏的报道。</p>
“你的重点完全放错了，比起所谓的正义，利益、名望、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云峰颇为失望，“你进入社会有一段时间了，照理不应该这样迟钝。”</p>
“和您比起来，我确实像个傻瓜。”云想?自嘲地笑了笑，“但?如果您的期待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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