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p>
小团子叫青釉,水师青蓿说他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看着这孩子的皮肤瓷白的就跟上了一层釉的瓷器一样。</p>
闻雀就忍不住吐槽：“那怎么就姓青了，这颜色也不对啊！”</p>
“难不成叫白釉？哪有青釉好听。”</p>
“重点是那个青字吧？”</p>
收了闻雀见面礼的小团子又乖巧地去一边蹲马步了，闻雀和师青蓿的讨论，他也听不到。</p>
“所以他那眼睛是怎么回事？”</p>
这么可爱一个小团子,长的那双眼睛,让闻雀看着都有些心里发毛。</p>
明明是干净清澈的感觉,却黑黢黢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诡谲,更可怕的是，小团子的眼睛没有眼白，整个眼球都是一片漆黑,甚至看不到瞳孔。</p>
仿佛两个黑色的石头，嵌在了那个眼窝里。</p>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跟那片残魂又是什么关系？”</p>
师青蓿摩挲下巴的样子,跟闻雀打坏主意的时候颇有几分相似，“闻啾啾你要不要猜猜看？”</p>
闻雀呲着牙摸出自己的鞭子,血红色的鞭子看着雾沉沉的像是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鲜血,才会显现出这样的效果。</p>
其实吧,闻雀拿鞭子抽人的时候还不如她刚开始练习使鞭子抽到自己的时候多。</p>
“师青蓿,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俩要先打一架？”</p>
师青蓿乐不可支，看着远处一边乖巧蹲马步一边偷偷拿眼角瞄她们的小团子,笑道：“闻啾啾你还记得当初你和晏起尊者一起给我师父送过来的那份大礼吗？”</p>
“唔,小师叔给渡缘山送了不少大礼，你说的是哪份？”</p>
“被你们从蓝家废墟里扒拉出来的死气球？”</p>
“啊……你说那个啊？”闻雀眉头跳了跳,“你这是小团子，跟那东西有关系？”</p>
“嗯，是的,那东西。”</p>
具体说来,那东西,确实从一开始，就连沉禹都以为，只是一团即将爆发的死气球，被晏起强制压缩在一起，在冰冻起来，然后扔到了渡缘山。</p>
经过这百余年在渡缘山竹林借由天灵泉水的祭炼，这死气倒是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和炼化，同样也就暴露出这死气的中心，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躯壳。</p>
虽然师青蓿没有亲眼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天武宗前天子骄子，那位被无涯峰二师姐秋锦悠亲手捅了丹田的前未婚夫蓝夜舟，但在见到那个躯壳的瞬间，师青蓿就觉得那应该是蓝夜舟。</p>
不过是个躯壳，具体是谁，似乎也不重要了。</p>
但那躯壳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对，虽然没有神魂，却在死气的滋养下，变得越来越诡异，也同样给了师青蓿某种缘分的感觉，然后去了平州一趟，就多了一片残魂。</p>
“闻啾啾，你要不要仔细看看他神魂的情况？”</p>
闻雀是亲眼见过那片残魂的，虽然只是那么一眼，却也能看出来，那片残魂被祭台困住已久，早就是“风烛残年”——唔，这个形容似乎有点不妥当，但勉强够用——那几乎被吞噬的只剩一点渣渣的残魂，理论上是支撑不了一具躯体的。</p>
可这小团子，看着起来并不像是神魂有什么问题的样子。</p>
闻雀定睛一看，就看到了让自己更加震惊的一幕，脖子都有些发僵，咔吧咔吧僵硬地扭过去看着师青蓿：“我眼睛出问题了？”</p>
师青蓿笑着：“我对你的眼神还是很有信心的。”</p>
“纯白的神魂？”</p>
师青蓿点头。</p>
正常情况下神魂是没有颜色的，或者说显现出那个人应有的模样，被过往的经历沾染上各种色彩。</p>
但这个纯白的神魂，就像是闻雀之前见到的天地之初的那抹阴影一样，纯粹到让人无法想象，即便在那个满是怨气的祭台上，扒拉开表面那一层黑色的雾气，依然是纯净白皙的模样，没有半点转移。</p>
闻雀这才回过神来，“啧”了一声：“这么一个大宝贝，你就放进蓝家那不知道用了多少冤魂厉鬼和死气炼制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里面？”</p>
“废物利用嘛！”师青蓿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想彻底压制和炼化那些死气，还是要另外想点办法才是。”</p>
那时候察觉到死气中心还有个躯壳的时候，师青蓿就感觉到，虽然蓝夜舟的神魂已经被彻底吞噬，但是死气中不缺乏各种各样的怨气，迟早会在那个躯壳中滋生出一个怪物来，还不如换个用途，让它发挥点余热。</p>
而这个只剩下一片残魂的纯白神魂，也能在那个躯壳里，获得重生。</p>
“你就不能给人家吃点好的？”</p>
明明是最纯洁的模样，却是在腐败的躯壳里获得重生，得到的也是死气和怨气的滋养，却依然长得这么——</p>
“你那个眼神，该不会是在嫌弃我家青釉吧？”</p>
“不不不，没有嫌弃，就是觉得……很奇怪？”</p>
“还能有你奇怪？你可别忘了，你身上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善茬，你现在不也好好的？说起来，你跟我家青釉应该更加同命相怜？”</p>
“怜个鬼啊？我哪里看起来需要怜啊？而且你家青釉看起来也没有哪点需要怜了。有你照顾，这么白白胖胖的，再加上他自己的造化，今后怎么也不会错了。”</p>
“是不会错。”师青蓿从小团子青釉身上移开目光，落到闻雀身上，“所以，你修炼的速度也不用太着急，多给我留点时间，让我好好把青釉带大，直到他能成为合格的渡缘山传人，我才能放心离开。”</p>
闻雀乐道：“你这话说的，就像是在跟我交代后事了？”</p>
师青蓿横眉一瞪，闻雀往后缩了缩，“哪有那么快啊，距离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早呢，留给你家青釉的时间够多了，你想想你自己，沉禹前辈不是也没给你多少时间吗！”</p>
想到自己，师青蓿就觉得脑阔一阵疼痛，沉禹师父可比她任性多了，她就是不想让青釉也有这样的经历。</p>
而且青釉不一样，沉禹师父带她上渡缘山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后面还拥有卿蓿仙子的记忆。青釉是被她送入死气中那具躯壳里重新孕育出来的，就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本就是纯白的神魂，如今更是一张白纸。</p>
她没有拥有过的童年，不想让青釉再失去。</p>
师青蓿把闻雀大老远叫过来，就是想让闻雀看看她的宝贝徒弟青釉，而闻雀也明白，师青蓿在青釉长大可以跟着外出之前，应该是不会离开渡缘山了。</p>
“你这是怕自己带着孩子，一个不注意我就渡劫飞升了？”</p>
师青蓿“嗯哼”一声，意思很明显。</p>
“那倒不至于，到时候横渡溟海的时候，我还想着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呢！”</p>
按照现在的进度，到时候说不定还真能一起横渡溟海。</p>
“当然，青蓿姐姐你也是不能缺席的。”</p>
思来想去，似乎就只有临春河会比较惨。</p>
临春河本来从根骨上就差了些，然后修炼的功法也属于没办法急功近利，只能慢慢积累。而且进阶需要的契机也是可遇不可求。等到大家都到渡劫期的时候，临春河恐怕只能眼巴巴的。</p>
也还好，这无涯峰有他守着——</p>
想到这里，闻雀再次看着那边已经结束蹲马步，正举着一柄小木剑练习挥剑的小团子青釉。虽然力道不足，速度也不快，但小团子面色紧绷，一板一眼动作的小模样看着就透着喜感，又让人欣慰。</p>
师青蓿偏头看着闻雀，似乎在打量她的神色，继而笑道：“怎么，心动了？想收徒弟了？自己去找，可别挖我的墙角。”</p>
闻雀犹豫了一瞬间，“算了，我还是不误人子弟了，我就没有教徒弟的天赋。”</p>
收徒弟的事，还是交给师兄师姐们吧！</p>
这事回去也该认真和大家提一提了，不管怎么说，无涯峰的传承不能就这么断绝，所以收徒弟将无涯峰发扬光大这么重要的事，就交给师兄和师姐们了！</p>
不过闻雀也没想到，她在渡缘山的时候，还只是有这么个念头，带着临春河回到宗门一看，好家伙，大师兄和二师姐十分有行动力的，已经从这一次开山门的小弟子当中，都找到了合心意的徒弟。</p>
无涯峰沉寂了这些年，也终于有新鲜血液了！</p>
闻雀看着这两个青葱的少年少女，那脆生生的模样就像是灵田刚破图的小嫩苗一样可爱，这就是无涯峰的希望啊，同样也是天阳宗的新一代。</p>
等到他们这一辈真到了渡劫飞升那一天，就该这些年轻人来撑起天阳宗的明天了。</p>
听着俩小师侄乖巧地跟自己见礼，闻雀送见面礼的动作娴熟又欣慰。</p>
看着闻雀那开心的模样，秋锦悠也是笑意潺潺，“啾啾，你就没有看中的弟子？”</p>
闻雀连连摆手：“我就算了，我在修炼上其实没什么悟性，更没什么心得，还是不要误人子弟比较好。”</p>
顾让却道：“你倒也不用拒绝的这么快，如果遇上有缘分的弟子，也可以收下的。”</p>
这师徒之间，也是看缘分的，以闻雀的神念和感知，要是真有合她心意的弟子人缘，她也定然能第一时间感觉到。</p>
“三师妹自有成算，我们也不用强加于她。”顾让这话是对秋锦悠说的，就是担心这看缘分的事说多了，倒让文雀生了逆反的心思。</p>
秋锦悠也是点头：“大师兄放心，我知道的。”</p>
闻雀则是想的更多，这收徒弟，不仅是要看缘分的，最重要的还是功法和信念的传承。她这一身邪门的力量和算不得通用的功法，教出来的徒弟成为邪修的可能更大一些？</p>
想想就觉得搞笑。</p>
而且她不想自己也变成师父原落枫那样的人，收回来的弟子，自己都无心管教，任由徒弟野蛮生长——闻雀也不确定大师兄他们换了师父会不会变得更好，但多少，心中还是会有遗憾的。</p>
临春河倒是也想收徒弟，只可惜他这生生不息春生诀表面看起来谁都能练，却不是谁都能参悟其中的关窍，真正成为生生不息春生诀的传承人，所以他想收徒这事急不来。</p>
不过这也让临春河找到了新的乐趣，就是去新人弟子的教习院中担任教习，给新人弟子讲课，心想着万一能发现什么好苗子呢？</p>
就算不能收做亲传弟子，也是能收入门下，壮大一下无涯峰的声势的！</p>
临春河心里也明白自己与师兄师姐的差距，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师兄师姐们都渡劫飞升了，自己还在无涯峰守着。想通这个问题的临春河顿时就打起精神来，将无涯峰发扬光大这个使命扛在了自己肩上。</p>
还乐在其中的样子。</p>
至于明溪，妖界那边的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随着调查的进展，还真让明溪发现许多的不妥。</p>
至少那锁妖塔，是真实存在，也正如聂白萱所说的那样，聂义荣和妖狐族做下交易，要联手对沧澜界不利，这锁妖塔里的妖鬼，也只是其中的手段之一。</p>
听到锁妖塔的时候，闻雀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就是在归林秘境的时候，小师叔曾经跟她提及过的，属于上古时期的炼妖谷。</p>
小师叔说上古时期没有魔渊，只有炼妖谷，而且从地理位置上也对不上。</p>
不过从小师叔的话里也可以看出来，小师叔很是怀疑那炼妖谷的存在，至于那时候还没经历上古时期是怎么消失的，也没办法告诉闻雀。</p>
闻雀却有一个念头，如果炼妖谷和上古时期消失，以及魔渊的产生有关，那么在小师叔将鹤雪衣和转生镜封进炼妖谷的时候，这个环就已经扣上了死结。</p>
后来明溪调查的结果，更是印证了闻雀的猜测。</p>
“你是说，妖狐族手里，还有一块转生镜的碎片？”</p>
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么这块转生镜的碎片就正好为闻雀的猜测填上了最后一块拼图。</p>
回来汇报调查情况的并不是明溪，而是另外一个老熟人，宫睿。</p>
说起来，这些年跟宫睿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少，这位一板一眼有着自己行为准则的宫家大少爷，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历练伙伴，闻雀也挺喜欢和他合作。</p>
这次妖界的调查任务，就是明溪和宫睿负责。</p>
本来这次汇报应该是由明溪回来，但是明溪那边走不开，就把宫睿打发了回来。</p>
明明是宫家的大少爷，但其实宫睿格外的好说话，也就很听话地跑了回来。</p>
甚至为此还专门跑了一趟无涯峰。</p>
听到闻雀的疑问，宫睿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最开始他也觉得很惊讶，但是看闻雀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p>
“明溪师妹是见过长生镜的，虽然妖狐族手里只是一块碎片，但明溪师妹十分肯定那上面的气息，与长生镜同出一脉，除了转生镜，不做他想。”</p>
“所以，妖狐族是用那碎片来控制锁妖塔里的妖鬼？”</p>
宫睿点头，犹豫片刻之后看着闻雀道：“闻师妹，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p>
“嗯？”闻雀惊讶地看着宫睿，“宫睿师兄何出此言？”</p>
“就……”宫睿指着自己的眼睛，“看闻师妹的眼神，就觉得闻师妹应该知道点什么？是不方便说？那就当我没问。”</p>
闻雀失笑：“可宫睿师兄这表情并不像是能够当做没问的样子。”</p>
满脸都写着好奇呢！</p>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有点想法，只是并没有具体的证据。当然这个想法也不重要……”</p>
“那可不一定。”一向受礼又正经的宫睿难得出声打断了闻雀的话，“闻师妹的想法，一向都很重要。”</p>
闻雀挑眉：“你最近又听到些什么传言，还是明溪又跟你说了些什么，都给你洗脑了？”</p>
宫睿默默移开目光。</p>
闻雀也就换了话题：“锁妖塔是什么来历，你们有什么了解吗？”</p>
宫睿摇头：“锁妖塔属于妖界的密辛，寻常妖族都不知道，更别说妖界以外。也只有妖界王族一脉，能在继承王位的时候知道锁妖塔的存在。”</p>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这之前，沧澜界上并没有听说过妖界还有这么个地方。</p>
不过听名字，就应该是妖界王族用来镇压其他妖族的地方，直观感觉就不是很妙。</p>
“这次妖界王族更替……”说到这里，宫睿又偷偷瞄一眼闻雀。</p>
虽说这次妖界王族更替有太多的原因交杂在里面，但实际上跟无涯峰这些人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比如早已经失去踪迹的晏起尊者，还有眼前的这位闻雀仙子，以及顾家的那位白藤长老……</p>
现在更是有明溪在里面火上浇油，这似乎也正是明溪在妖界乐不思蜀的最大原因。</p>
不得不说，无涯峰都是些人才。</p>
闻雀只能假装自己没看到宫睿那小心翼翼的眼神。</p>
“妖狐族执掌妖界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底蕴在的，至少现任的妖王还是妖狐族的，只是少了威信力，有没有合适的接班人。温言的天赋其实在妖狐族很出彩，不然也不会受宠这么多年，任由他胡作非为。不过后来温言被晏起尊者废掉修为，也算是绝了温言继承妖族王位的可能，再加上白藤长老在其中的作用，妖狐族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即便后来妖王找来一个所谓的年轻族人当做新的接班人培养，可天赋比起温言来，还是差远看了。”</p>
说到这里，宫睿深吸一口气，“再加上顾离……”也不用解释顾离是谁，就是提到顾离，这位大概也是跟无涯峰有着极大关系的。</p>
“最近顾离重回妖界，已经摆脱了半妖的身份。”</p>
说到这个，宫睿就再次深呼吸，这里面，自然也是有无涯峰这些人的手笔。</p>
“完整血脉的妖族离厌，不管放在哪个时期，对于妖界不上强硬，却透着诡谲和难以抗拒。如今顾离在妖界声势如日中天，成为下一任妖王的最佳候选人，妖狐族被逼上了绝路。这才生出了跟聂义荣合作的念头，锁妖塔也是在这时候浮出水面。”</p>
大概很久没说这么多话，宫睿的嗓子有些干涩。而他说这些的时候，闻雀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时不时点头，只是偶尔若有所思地不知道思绪又飘到了哪里。</p>
“其实所谓的转生镜的碎片，也只是明溪师妹的说法，在妖族那边，准确的说法，那是锁妖塔的钥匙，能够开启锁妖塔的大门。”</p>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宫睿突然淡淡笑了笑，盯着闻雀说：“闻师妹，你要不要猜一猜，这锁妖塔到底在哪里？为何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就连妖族都不知道它的存在？”</p>
闻雀翻了个白眼，“我猜对了能有奖？”</p>
宫睿也干脆，直接摸出一个盒子，“此行去妖界收获还不错，这都是些妖丹，妖兽和妖族的都有……”</p>
“你们是去调查的，跟妖兽过不去就算了，连妖族都动手，也不怕惹麻烦？”</p>
“这也是没办法的。”</p>
宫睿和明溪都不算是什么低调的人，就算尽量低调也会遇到些不长眼的妖族，一言不合打起来很正常，为了隐匿行踪，这手里的妖丹也就越来越多了。</p>
“若是闻师妹猜对，这盒妖丹就归师妹你了。”</p>
闻雀“嗯哼”一声：“怎么，猜不对就不给我了？”</p>
宫睿笑着把盒子往闻雀手里一猜：“对不对都是你的。”</p>
“这还差不多。”闻雀也可不客气，顺手就收了起来。</p>
她家小三白虽说跟她契约之后也能吸收灵力修炼，可对于妖兽来说，吞噬妖丹也是重要的修炼途径之一。实在不行，这些还可以留给小三白当零食呢！</p>
“其实宫睿师兄你这么问，就意味着这锁妖塔在一个大家都想不到，但实际上又理所当然的地方。这么多年只有历任妖王知道锁妖塔的存在，而一直传承下来的想必就是那被称为钥匙的转生镜碎片。”</p>
闻雀晃了晃手指，“如今这世上，就算是供奉了转生镜那么多年的天武宗，也没有我了解转生镜。”</p>
说到这里，闻雀卖了个关子，笑道：“所以那锁妖塔，其实并不在沧澜界中，而是在转生镜内，也就是那转生镜碎片之内，我说的对吧？”</p>
宫睿惊讶地看着闻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见闻雀这么轻易就猜出来，宫睿还是觉得闻雀这脑子这节奏，不是常人可以跟得上的。</p>
“是，锁妖塔就在转生镜的碎片，也就是妖族所说的那枚钥匙里面。最初也是明溪师妹有了猜测，我们盯了一段时间，才确认如此，也就遣了我回宗门汇报。”</p>
锁妖塔的存在属实，其中的妖鬼也都在妖王的控制之下，那么对沧澜界来说，绝对是极大的威胁。</p>
“那献祭温言是怎么回事？”</p>
“妖界王族血脉，温言的血脉确实有些特殊，妖王想要打开锁妖塔，必然要献祭温言。”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宫睿也很是不解。</p>
毕竟是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妖王是这么做到，转眼就可以牺牲掉温言的？</p>
还是明溪一句话说透彻了：只是一个亲生儿子而已，没了温言，只要妖王的体面和尊崇还在，多给妖王一点时间，他还能制造出更多的儿子来。</p>
那话给宫睿听得满头冷汗，背心发凉，特别是明溪说那话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嫌弃的，就觉得明溪表面上在说妖王，实际上连他也扫射了。</p>
可他分明什么也没做。</p>
“温言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返祖血脉。”</p>
作者有话要说</p>
感谢在2024-06-1423:43:33~2024-06-1520:33: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ynthia、无渡辛安、一一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3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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