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是在凌晨三点。</p>
已经许久都没有做梦的程欢今天破天荒做了一个梦，而且是一个噩梦。</p>
在噩梦之中他梦到了自己被一具浑身湿淋淋的尸体紧紧抱住，伸出长舌头的尸体嘟囔说着些什么。</p>
还想尝试要挣扎的程欢紧紧抱住了一颗枯树枝，想要快速逃脱，然而两个人的体重还是让枯树枝不堪重负。</p>
睡梦中的失重感扑面而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程欢被电话铃声惊醒。</p>
粗壮的喘气声音，干燥的舌苔，早已经被汗水染湿的白色背心。</p>
看着床边不断发出振动的手机，程欢一时间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梦中。</p>
楚门世界的紧迫感扑面而来。</p>
“你怎么了？”程欢房门被推开，一身黑色睡袍的丁芝睡眼惺忪看着程欢。</p>
从游乐场回来的两人感情也是有了快速升温。</p>
“没...没什么。”程欢呢喃道：“只是做了一个噩梦。”</p>
丁芝端过一杯水递给程欢：“我刚才都听到你大喊大叫了，做噩梦了？”</p>
程欢点点头：“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p>
手机再度震动起来，大有一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p>
“你哥。”程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说道。</p>
“出事了，勾意死了。”</p>
武平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中传出。</p>
“这是怎么一回事？”</p>
武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欢的话给打断了。</p>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刑警队重案组刚打了电话，人是在涨潮的时候被送上来的，一户渔民出海用网子打捞上来。”武平阐述事实道：“我现在打算过去，一起吗？”</p>
程欢犹豫了几秒钟点头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p>
挂断电话的程欢用手掌狠狠摩擦脸蛋，希望凭借这样可以让自己变得精神一些。</p>
这件事情到处都透露着蹊跷，自己昨天才见过勾意，怎么？怎么今天人就没了？</p>
就算是不久之前地沟油的事情是勾意做的，那他也没有必要自杀啊？</p>
不管怎么说，这个道理明显让人感觉不通顺。</p>
但是他和武平的判断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后面肯定还有隐情。</p>
看到程欢匆忙穿衣服，丁芝也提醒道：“你这么匆匆忙忙地干什么去？”</p>
“我去医院。”程欢回答道。</p>
“人死了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往前凑干什么？”丁芝有些担心道。</p>
“死的那个人我昨天刚和他见过面，警察也一定会过来询问。”程欢随口道。</p>
县医院的太平间门口人满为患，密密麻麻的勾意亲属堵塞了整条通道。</p>
老来得子的勾超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嚎啕大哭起来，医生和护士也只能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相比于普通人这些人见识到了太多的生死离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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