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有人上去表演个乐器之类的，有时候也会有人上去唱歌，当然是清唱。</p>
舞台来者不拒，只要有足够的自信，谁都能上去露两手。</p>
台上那个人看样子也是个专业选手，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着一首小情歌。</p>
本来无人驻足的舞台周围立刻就围拢了一些年轻人。</p>
方敏抒循着那歌声，拉着木晨曦就过去了。</p>
她终于开口说话，“这个巴刹真好，像瑞澜。”</p>
“啊？像瑞澜哪里？”</p>
她有些自顾地喃喃，“像瑞澜啊，有烟火、有酒，有歌。”</p>
木晨曦没接话，有点不敢接。</p>
几个少女手挽着手走过去，留下一阵叽叽喳喳的笑语。</p>
她好像回了一点神，“哦，不好意思啊，我顺嘴说了个巴刹，应该说集市，集市……”</p>
木晨曦笑了笑，“在南洋，巴刹就是集市的意思，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p>
她也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好了。</p>
两人无言，她静静听着台上那人唱歌。</p>
看着她状态有些恢复，木晨曦心里的忐忑缓和了不少。</p>
很快，台上那人结束了。</p>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p>
他站在那固定式麦克风前问，“还有人要来唱吗？”</p>
木晨曦扭头问方敏抒，“你去唱不？”</p>
她有些兴奋地说，“要去。”</p>
话音没落就往台上走，完全忘了自己还死死扣着曦木的手，竟然把他拽动了两步。</p>
“唉唉，小天后，我不唱……”</p>
木晨曦这玩笑似的讨饶终于让她随性地笑起来，笑得捂了一下嘴，才松了手。</p>
方敏抒举了下手说，“我来唱吧。”</p>
台上那人还颇有主持人的风范，搞起了氛围，“嗨，这儿有个漂亮小姐姐要上来唱，大家掌声鼓励。”</p>
于是掌声响了一阵。</p>
方敏抒对木晨曦说，“我上去发挥一下，你别走了噢。”</p>
其实她是怕木晨曦走远，但说出来却像是命令似的叮嘱。</p>
木晨曦笑着说，“放心，我在台下听着。”</p>
然后方敏抒小跑两步上了台。</p>
她站的那位置就不大一样，距离那个固定麦克风起码半米远。</p>
得，木晨曦感觉，也许是在家里压抑久了，小天后要来露天广场发泄了……</p>
之前那个歌手很礼貌地退到了远处去。</p>
方敏抒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微微鞠了个躬。</p>
也不报歌名，很是放松的样子，微微吸了一口气，嘴巴张圆了，接着，那歌声就从她的嘴里流淌了出来。</p>
台下立刻一阵骚动，‘哇哦’这样的感叹。</p>
而台上的她，只是单手轻轻放在腹前，十分随意——</p>
“随着脚步起舞纷飞，跳一曲春天的芭蕾。”</p>
“天使般的容颜最美，尽情绽放青春无悔……”</p>
好嘛，木晨曦和观众一样，被她镇住了。</p>
开口跪，开口跪……</p>
她倒是真的来发泄了，张口就来一首《春天的芭蕾》。</p>
这是美声，带有民族唱法，前中后还有好几段花腔女高音。</p>
这就是她说的技巧啊？站在台上共鸣一开，整个人都变成了音响，她自己微微随风摇曳着，珠圆玉润的嗓音就流淌出来，抚慰每个人的耳朵。</p>
怪不得要距离麦克风那么远，离近了要炸麦……</p>
等到花腔一出，那珠圆玉润的歌声马上就变成了百灵鸟一般的歌唱，高亢又灵动，她还驾驭自如，人似百灵一样摇动……</p>
“春天的芭蕾……芭蕾……”</p>
结束了。</p>
全场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p>
她这才走上前去，又鞠了一躬，“谢谢大家。”</p>
而掌声却变得更加热烈了。</p>
木晨曦看见她脸红了，是有了血色的那种红，她的笑容，也重新变得真实了。</p>
那个小屋子哪里容得下她这样飚百灵似的花腔高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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