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木晨曦问她，“你怎么忽然有兴致去影楼拍照片了？”</p>
“是早就约好了的，我自己也需要宣传册和艺人资料，所以得去拍点照片。小佳现在是经纪人兼艺人的状态，她也需要宣传册。”</p>
木晨曦说，“那天听小佳驻唱，她声音好了很多，你教的吧？”</p>
“是啊。”</p>
过了一会儿，方敏抒在后面半开玩笑地问，“嗳，你想不想看我的传统造型？”</p>
“啥传统？”</p>
“当然是可峇雅。”</p>
可峇雅是南洋土生华人的传统服饰，也就是娘惹装。</p>
上身一般是收腰的短上衣，衣襟两侧或是带流苏，或是绣花。</p>
下身则是绣花直筒长裙配绣花鞋。</p>
木晨曦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象出她盘着头发，戴着配饰，一身青绿色绣花可峇雅的样子。</p>
方敏抒又问，“你怎么不说话呀？”</p>
木晨曦说，“我在想你穿可峇雅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好看。怎么，今天你要拍传统造型？”</p>
方敏抒坏笑两声，“不拍，买不到衣服呢。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p>
“方敏抒，我发现你脑子里的思想内容有点复杂呢。”</p>
“是吗？”她笑了笑说，“是吧。”</p>
忽然之间，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闷的雷鸣。</p>
他俩同时望了望天空，本来还透着天空蓝的多云天忽然就变阴了。</p>
都不给人多少反应的时间，粗大的雨珠就落了下来。</p>
“呀，下雨了。”敏敏笑叹了一声，还很兴奋地摊开手掌去接这雨珠，完全不在意这雨越下越大的趋势。</p>
这样的雨珠才像热带的雨，天阴了，她却觉得泼上一些水的城市变得更亮了。</p>
看着这马上就要变得淅沥沥的繁华城市，她觉得，天空阴晴不定，恰似人生山重水复。</p>
“下雨啦。”木晨曦停下车，哆啦a梦一样，不知从哪又摸出来两件雨衣。</p>
她顺从地坐在后座上摘了头盔，他很快帮她穿上，然后自己也穿上了。</p>
雨忽然就大了。</p>
“雨好大，”方敏抒说，“像热带的雨。”</p>
“你想家了？”</p>
她莞尔，“有你就有家。”</p>
“咦，好甜，”他笑起来，“我也是。”</p>
她笑着又说，“我还是会想念我生长的地方的，人不能忘本呢。”</p>
此时，他们正在天桥下面等一个长长的红绿灯。</p>
方敏抒缓缓地忘我，然后又唱起了一首歌。</p>
木晨曦听过，是她在这边学的，好听的。</p>
虽然是一首讲思念的歌，但却悠扬中带着活泼：</p>
“午后四点钟，外面天空忽然黑了起来。”</p>
“一阵风慢慢地吹过，大雨落下来。”</p>
“小时候常常望着天空，看着星星眨眼睛。”</p>
“一转眼，时间悄悄走，走不回那时候。”</p>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p>
……</p>
她唱着，仿佛城市急躁的底噪也顺从着她的歌声而缓和了下来。</p>
周围的人也都看着她唱了。</p>
甚至周围好几辆车都放下了窗子在看他们，也不知道是在听歌，还是在羡慕这对骑电驴的小夫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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