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肺已经烂了

汪小喵找了个地方坐好又从兜里拿出了那部手机，仔细翻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手机里面全是空的，只有三条通话记录，一条是她刚才打的，另外两条是陌生的号码，看时间，是在王胖子被带走那会儿。 最有可能是那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的，但是手机清的太干净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给枪上了膛别在后腰里，汪小喵躺倒在地上，刺眼的阳光让人有些耳晕目眩，棕榈树的叶子绿油油的反射着青翠的光点，亮黄色的光斑给绿叶上了妆。 阳光穿过绿叶被分割成细碎的不规则状的光点砸在汪小喵脸上，她缓缓闭上眼睛，滚烫的阳光短暂的驱散了身上的痛。 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窜入了一股专属于植物和阳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丝灰尘，这是属于生活的味道。 阳光总是能让人想到一些美好的记忆，汪家基地那棵高大的树，古潼京无边无际的黄沙，雨村雨后清澈的天空。 记忆当中的她总是带着明媚的微笑，顺着记忆看过去，画面里的她总是眺望着远方，远方有什么？她不知道。 但这幅画面看着并不让人觉得温暖，或许美好的不是记忆本身，美好的也许是当时沉浸其中的自己，是自己给那些风景赋予了不平凡的意义。 记忆里的画面模糊起来，脑袋是很沉重的感觉，身体却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彩云上一般，又或者像在一艘漂泊的船上，晃荡着，晃荡着，晕眩的感觉慢慢褪去，心里竟升起了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睡下去啊。 迷迷糊糊当中汪小喵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微风缓缓掠过，她散在脸上的几缕发丝被轻柔的吹落，脸上有些痒，汪小喵却没有心思去管，暖融融的阳光让她的意识渐渐沉沦。 “干娘，干娘，醒醒，干娘。” 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着急，汪小喵轻轻睁开眼睛，眼前的人是干儿子。 “干娘，你怎么样？” 汪小喵的脑袋卡住了，转不动，头很重，有点疼，手脚很麻木，有点冷，浑身都没有力气，嗓子很干。 她好像病了。 眼前的人出现了模糊的重影，嗓子干哑到说不出话来，越来越沉重的意识把她拖入了一个深渊。 干儿子盯着躺在地上的汪小喵看了半天，她的视线一直看着他，慢慢的就有些不聚焦了，她的脸很红，脸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干裂开来了，嘴唇很白，和脸颊的对比极其鲜明，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很烫手。 再顺着往下看，她胸口的纹身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身衣服多处破损，从那些破损处能看到她渗血的伤口，黑色的衣服上沾上了灰黄的尘土和要凝不凝的血液混在一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破旧感。 拍了拍汪小喵的脸，她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再烧下去估计要把脑子烧坏了，干儿子抱起汪小喵赶紧上了车又吩咐了司机赶紧开车，现在不管是她干爹还是这个才见了几面的干娘都容不得一分一秒的耽搁。 汪小喵被放在座椅上，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她深呼吸了几次却感觉鼻子呼出的气都很灼人，缓了缓才轻声开口“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干儿子把一条湿毛巾搭在汪小喵额头上“一会儿送你去医院。” 额头上传来的凉气让汪小喵打了个激灵，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生病，发烧的原因不太清楚，但是有朱雀血脉的治愈效果应该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模糊的交谈声汪小喵才清醒了几分“吴邪？你怎么样？” 身侧的座椅下陷，汪小喵感觉有人把自己放倒了，额上又传来凉意，她努力睁开了眼睛，吴邪的脸就出现了。 吴邪低头看向汪小喵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汪小喵缓慢的眨了眨眼“有点儿困，想睡觉。” “睡吧。” “雇好人了吗？” “雇好了，你现在烫的很厉害，别说太多，先休息。” 汪小喵叹息道“胖妈跟刘丧被带走了，那个男人应该会用他们来威胁你，我救不了。” 吴邪盖住汪小喵的眼睛轻声道“没事，你先睡一会儿。” “吴邪。”汪小喵舔了舔嘴唇轻声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棵很漂亮，很漂亮的树，树上有好多星星，很亮，很亮······” 汪小喵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渐渐的一点儿都听不清了，吴邪给汪小喵换了块儿毛巾放在额头上，又用瓶盖接了点水掐着她的脸一点点喂进去。 做完这些基础的措施之后吴邪停了下来静静看着汪小喵，金九爷接到干儿子赎人的电话时他刚帮金九爷平了手下人的叛乱，听到干儿子要赎他他很惊讶，他想过他赎他的原因，当时他以为是黑瞎子或者是他二叔派他来的，没想到会是汪小喵。 看着汪小喵红的异常的脸和身上那些伤口，吴邪的心不禁沉了下来，当时他是看到他们三个人被车带走了的，以她这种伤口结合当时的情况可以判断出来应该是跳车造成的。 当时车上发生了什么现在还无法得知，但她跳车的做法实在是太冲动了，手下传来的温度很灼热，看着汪小喵病态的脸他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 汪小喵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的情绪转变有时候很突然，而且她越来越沉默了，这种变化很细微，她似乎有意的在隐藏她的情绪，如果不是黑瞎子跟他说感觉汪小喵有点不对劲他其实也发现不了这种极其细微的变化。 这种情况好像是遇见刘丧后开始出现的，遇见刘丧对她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停滞的时间突然转动起来，沉溺在黑暗里的汪小喵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些混乱的声音，直升机的轰鸣声，嘈杂密集的枪声，还有猛烈的爆炸声。 “吴邪，到哪儿了？” 吴邪把汪小喵扶起来轻声道“到哑巴村了，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 汪小喵活动了下手脚把额上的毛巾扔在一边“走吧，一起。” 吴邪不赞同的皱起了眉“你还在发烧。” 汪小喵的嗓音有些发哑“我没事，别磨蹭了，外面的战况这么激烈耽误一秒都要出事的。” 吴邪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只能无奈的点头“你跟在我身后。” 汪小喵应了一声开门下了车，面前就是哑巴村村口的小桥，放眼看去，村子里各处都不停的爆炸，一个个木质小屋都被炸的爆裂开来，看来这个村子注定要重建了。 看了一眼前面的金九爷和吴邪汪小喵迈步走向干儿子，张了张嘴发现不知道他叫什么于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你的恩我会还的。” 干儿子一转头就看到了虚弱的汪小喵，想了想还是没有伸手扶她，耳边传来的混乱的声音让他的声音有些发沉“干娘你千万别这么说，干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干娘也一样。” “在这儿等我，我一定把你干爹带出来。” 干儿子皱起眉头“你还是别进去了，有他们就够了，我干爹见了你这样一定会担心的。” 正在此时吴邪转头喊道“小喵，走了。” 汪小喵拍了拍干儿子的肩膀轻声道“在这儿等我好消息。” 说完汪小喵转头小跑到吴邪身边又从他手里接过一把步枪拿在手里跟在他身后就往村子里跑，身后还跟了一队雇佣兵。 穿过小桥到了村口就见到了吴二白和贰京两个人，吴邪喊道“二叔。” 吴二白点点头指着身后的雇佣兵问道“这些人哪儿来的？” “小喵雇的人。” “雇的？” 吴邪笑道“对啊，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完事我跟你解释。” “哦。”吴二白看向吴邪身后明显不正常的汪小喵问道“小喵这是怎么了？” “二叔。”汪小喵勾唇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正说着话就见坎肩儿快步从远处跑到吴二白身边说道“二叔，他们往神庙的方向跑了。” “追！”“追！” 吴邪跟在吴二白后面下了命令，说完就往前跑，汪小喵也跟着跑，刚跑了两步二人就被吴二白一左一右给拽住了。 汪小喵皱眉不解道“怎么了？” “先等等。”吴二白等那些雇佣兵先冲上去之后才对二人说道“走！” 汪小喵跟在二人身后往神庙的方向跑，一路上枪林弹雨的倒是让汪小喵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了，她举着枪一路上见人就杀，等追到神庙附近的林子里的时候枪里的子弹都耗尽了。 这找了一路连半个黑瞎子的影子都没看见，想来那个人那么精明估计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吧。 远远的就听到神庙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汪小喵把手里的枪随手扔在地上直接抢了身侧一个雇佣兵的枪继续往前追，跑到神庙前面的空地时爆炸产生的白烟还没散尽，但是眯着眼睛看就能看到已经倒塌的神庙和白烟里若隐若现的焦老板。 烟尘散尽，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焦老板的手下都躲在了塔林后面，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空地处。 他狠狠啐了一口高声道“你们是打不死我的，上天能保佑我，开枪啊！开枪啊！” 听到焦老板这么说汪小喵越发的兴奋，她端起枪瞄准焦老板晃动的脑袋，预判到他的行动轨迹之后她直接开了枪，子弹擦着他的脑袋划过，瞬间就让他的脑袋流下一大片鲜血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的灰色西装。 焦老板痛呼一声又一次张开双臂神经质的高呼道“来啊！杀了我啊！来啊！” 汪小喵轻笑几声再次瞄准焦老板，刚刚那枪是她故意打歪的，遇到这么变态的反派当然要留着多玩儿一会儿了。 身侧不远处传来了汽车轰鸣声，汪小喵侧头看了一眼，是一辆黑车，就是拉着王胖子和刘丧的那辆。 汪小喵撇撇嘴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里的枪转向那辆黑车的方向，率先从车上被推下来的是刘丧，他倒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背后，嘴被白布塞住了。 随后下来的就是王胖子，男人用枪顶在王胖子的头上推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王胖子的造型跟刘丧是一样的，不过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有活力。 汪小喵歪头看向王胖子身后的男人，他脸上的鲜红已经被擦拭干净了，男人看到她神色出现了一丝变化，她轻笑几声冲男人招了招手。 “胖子！”吴邪高声吩咐道“都别开枪！” 焦老板指向男人和王胖子，奇诡的笑从他口中溢出，他脸上的神色是一种异常的兴奋，他高声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哈，开枪啊。” 他双手摊开神色喜悦“那行了，我走了。” “再见~”焦老板挥挥手大摇大摆的拄着他的手杖往男人那边走，走到王胖子跟前的时候王胖子抬腿扑棱了几下却没踹到他，他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给了王胖子一个飞吻。 男人突然向汪小喵这边扔来一颗手雷，吴邪连忙扯着汪小喵的胳膊转身往回跑，没跑几步张起灵一下把二人扑倒在地上，几乎是同时身后就传来了爆炸的声音，土屑崩裂到汪小喵身上一下把她震住了。 记忆一下被扯回了那个冰冷的早晨，血色弥漫在每一处缝隙里，眼前一下出现了汪灿那张苍白而冰冷的脸，心脏猛的揪起，呼吸时带起的剧痛让汪小喵唇边无意识的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小喵，小喵。”吴邪把汪小喵翻转过来放到自己腿上“怎么样？你怎么样？” 汪小喵的瞳孔被吴邪的脸蛰的紧缩在一起，她揪着心口的衣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压下了那种尖锐的痛。 “我没事，去看胖妈和刘丧。” 汪小喵拽着张起灵和吴邪的胳膊站起身来往王胖子和刘丧身边跑，到了跟前她先拽出了刘丧嘴里的白布。 刘丧的眼睛猛的闯入了汪小喵的视线，剧痛随着呼吸席卷而来，耳边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汪小喵迅速扑倒在刘丧身上，双手死死抠进土里，碎石把她的指尖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爆炸声越来越剧烈，四处溅起的烟尘迷了汪小喵的眼睛，脑子里的嗡鸣声剧烈到产生了无法忽视的疼痛，看着身下的刘丧汪小喵双唇颤抖着挤出一丝破碎的呜咽声。 “小喵，小喵。”“小喵，醒醒。” 耳边突然响起了王胖子和吴邪那格外熟悉的声音，散乱的思绪被拉回，嗡鸣声和爆炸声同时消散的一干二净，汪小喵茫然的撑起身体，被她压在身下的刘丧神情严肃的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了？” “我···”汪小喵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又转了一圈儿，这是一片雨林，并不是刚才出现的记忆里的那个地方。 “我没事。”汪小喵舔舔嘴唇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刚才，刚才是被烧糊涂了，我可能需要点退烧药。” 刘丧的手被坎肩儿解开，他坐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吴邪的咳嗽声打断了，汪小喵侧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吴邪，他的脸因为咳嗽而变得通红。 茫然的看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去扶住吴邪，吴邪咳到浑身都在颤抖，腰弯的很低，剧烈的咳嗽让他无法直起腰来。 汪小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吴邪····” 吴二白见状忙问道“吴邪，你怎么了？” “二叔，吴邪就要死了。”刘丧皱着眉看向吴邪和汪小喵两个人，声音有些低哑“他的肺已经烂了。” “刘丧，你胡说什····” 吴邪着急的往前走了几步，更加剧烈的咳嗽却把他钉在了原地，汪小喵往前追了几步又一次扶住了吴邪，吴二白忙走过来查看吴邪的情况。 王胖子见状用力推了刘丧一把质问道“你说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吴二白从汪小喵手里接过吴邪把他搀扶住，他用力掰着吴邪捂在唇上的手“把手拿开，把手拿开，拿开！” 吴二白一把拽下吴邪的手，那只手上已经满是鲜红的血液，吴二白一时怔住了，他的嗓子有些发紧“多长时间了？” 刘丧又一次开口“他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吴邪不停的用手拭去嘴角滑落的鲜血，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硕大的雨珠从天上砸落下来，把吴邪手上猩红的血液都洗刷干净了。 吴邪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左右来回看了看，片刻后，他毫无征兆的就往后仰去，张起灵迈大步子狂奔着接住了倒下的吴邪把他搂在怀里，王胖子，吴二白，贰京，坎肩儿等等一众人全部奔向吴邪。 汪小喵被撞的往后退了几步，茫然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群，吴邪的身影被人群埋没已经看不清了，冰凉的雨滴让她打了个哆嗦。 剧烈的疼痛从身上每一处伤口传来，浑身都散发着绝望的冷意，渐渐的心脏也开始紧缩的疼痛。 从滂沱的大雨里汪小喵看到了刘丧，他把人群隔绝到他身后一步步向她走来，耳边嘈杂的雨声渐渐消失了，只留下了刘丧的声音。 “你的心跳很快。”刘丧走近汪小喵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修长浓黑的眉皱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很烫，再烧下去你就要变成傻子了。” 汪小喵无措的盯着刘丧，冷的浑身都发起了抖，被刘丧冰凉的手一碰她也感觉到了额上非同寻常的滚烫，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她低声呢喃道“我该怎么办？” 刘丧无奈的叹息一声打横抱起了汪小喵，汪小喵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勾起了一个微笑，意识又一次沦陷在一片虚无的泥泞中。 刘丧抱着汪小喵一步一步的往村子里的卫生所走，怀里的汪小喵心跳快的很不正常，冰凉的雨水都消散不了从她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雨水把她的发丝粘在脸上又顺着她脸颊的弧度滑落最后擦过她的脖颈隐匿入她的胸口，艳红的朱雀纹身似乎在雨水的折射下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唔。” 微弱的痛苦难耐的呻吟从她的嘴里溢出，她的眉心紧紧皱起，潮红的脸上一指长的伤口异常显眼，苍白的唇被她咬在齿下，雨水不停的划过她的脸颊，脆弱又破碎的感觉油然而生。 汪小喵的手死死的拽着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到指节都发着冷然的白，他有些呆住了，她虚弱狼狈的样子他见过不止一次，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她脆弱。 她一直很坚强，或者说是狠，比如说在南海王地宫那次，她被吴邪打到已经骨裂了，但还是抓住一切机会去反杀，他相信她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那是吴邪她就算骨折了都能反杀他。 又比如说被袭击那次，在醉到连话都说不明白的情况下她都能顶着晕眩感去反击那个男人。 再比如说今天在车里发生的激战，她的攻击手法刁钻而又阴狠，被那男人狠狠掐着脖子又用枪指着脑袋她都能率先冲那男人开出一枪，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当时她躲得快那颗子弹一定会射穿她的脑袋。 在对峙中她居然跳车了，跳车之前她甚至能挥刀割破那男人的手腕，如果不是男人躲得快，那她跳车之前射出的那颗子弹就不会只是穿过他的肩膀了。 看到她跳车的时候他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大约能理解她的想法，只是他不敢相信有人能对自己这么狠，她狠到有些极端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这么狠的一个人现在虚弱的被他抱在怀里，她昏迷的样子他见过都不止一次，但那时候她的脸上可不是现在这种神色，那时她脸上的是一种生硬的冷漠，而现在·····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脆弱，她那种破碎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由得又想到了她刚才奇怪的行为，她压在他身上，心跳声剧烈到几乎让他的耳朵都发疼，刚才她的表情惊慌到令人心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手臂微微收紧，刘丧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汪小喵很轻，像云一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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