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岳海涛最近接着许愿逛D市各大家居市场，红星美凯龙和居然之家这一类店，大都在郊区，东南西北，四环五环，一走就是一天，走得头晕腿软。</p>

☆、五</p>

一线城市买房暂时无望，岳海涛筹备买几件像样的家具，把现在的住处收拾一下，也算是有新婚气象。</p>

许愿对此不那么热心，工作日跑通勤，周末看家具，每天都是赶着的，很疲惫。</p>

周一下午，大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紧要的不紧要的，都了了。许愿闲下来倒一大杯水，扔几粒红茶进去，正放空。桌上内线响起，副总找。</p>

走去副总办公室的路上，许愿心下梳理了几件事，似乎都不是副总该过问的，又把心一横，左右闲不下来，随便什么事吧。</p>

副总办公室门敞着，在门外就看见那人在座。见许愿进来，副总忙问上个月股东会议的资料有没有，许愿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人家没抬头，也没有相认的意思，就恭谨答道：“徐总，会议资料全在综合管理部于蕊那里存档，您需要我随时去找。”</p>

林一山抬起头来，歪着看了她一会，转头对徐总说：“那行，我还要找点别的资料……”徐总连忙起身，嘱咐新来的小许配合好林老师。</p>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许愿回头，林一山双手插在裤兜里，边挪步边翻手机，磨磨蹭蹭。许愿心里冒出一个词儿：吊儿郎当。</p>

“您上次要的照片，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p>

“哦。我还要别的——”</p>

有两个小姑娘路过，错身后两人咬耳朵。林一山把手机锁了屏，略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她。</p>

目前光错，许愿眼神飘走。心中暗叹，舒意的这枚校友，眉目自带电流。</p>

“我有事要先走，你把东西整理好，给我送过来。”</p>

许愿这良家妇女，竟无言以对。</p>

“您要什么？”</p>

说话间电梯的门已经开了，林一山按住下行键，慢条斯理地问：“你有什么？”</p>

电梯关门，咬耳朵二人组返回，似刚谈了什么诡秘又欢乐的事，口腔里含着笑意，又憋着一脸正经。</p>

转眼周五。下午4点多，周末前的散慢病毒一样扩散，许愿清理了手上的工作，关上电脑屏幕，黑屏反射出脸的轮廓，她看着发呆。</p>

岳海涛在筹备结婚，她也觉得时机到了——两人已经在D市稳定下来，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恋爱状态再维持下去也乏味。</p>

但是，接下来的程序略难掌控。要办婚礼，要牵扯双方家长，此前关于聘礼、婚房和装修的话题已经各执己见。</p>

许愿想，终归是俗人俗世，自己也别故作高洁。又回想，成年以来，日子无不是妥协中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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