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8

被唤于姐的也不马上回应，片刻后抓住许愿的脚踝扭了两下，咔吧咔吧两声响，才大嗓门儿地回了一句：“这离家近。”</p>

许愿忍着疼不出声，舒意又侧过身来，若有所思：“你大姨妈正常吗？”</p>

“还行吧，迟不过十天。”</p>

舒意又躺床上翘起二郎腿：“可惜了，一个月一颗大卵子。白白地放跑了。”</p>

许愿知道舒意一直在备孕，又不知道原委。但是这句感慨必定是有隐情。</p>

“多年来，不知道放跑了多少颗了都。”</p>

“医生说我排卵不良，要么长太大不排，要么没有优势卵泡。”</p>

二人素来知根知底，许愿略担心起来：“那你老公查了吗？”</p>

“他查了个最基本的，活动率没问题。”</p>

说话间，另一位女按摩师拿着瓶瓶罐罐走近，准备给舒意按后背，舒意边翻过身去，边感慨：“读了这么多年书，却进入用子宫衡量女人成败的人生阶段。”</p>

许愿心生悲凉，又想起方才“放跑卵子”的话，某陌生房间，那个沙发上的荒唐画面闪过脑海。记起经期将至，身体还没有前兆，又安慰自己，推迟个十天八天也是有的，不必多想。</p>

大脑瞬间转了一个来回，手心已渗出凉汗。</p>

手机里有未接来电，没有存名字，混在快递员的电话里，也辨认不出。同样的号码，也有短信一则。</p>

“在干吗？”</p>

时间是昨天晚上8：00，这时间也尴尬。</p>

许愿也没回，只任它躺在短信发送记录的末尾，之前是几句简短的对答，关于工作的。</p>

林一山这几天过得别扭。事发当天，他推测那女人不会跟他联系。熟归熟，也没到那种程度，中东妇女需要时间适应。隔天来，约酒、约饭的电话不断，他一一应付，很晚到家，仍然没有半点消息。徐经理倒是发了海景房的度假照，原来是携家眷旅行，一时半刻不理公务。</p>

接连几天过去，林一山忍不住在微信搜索了某人的手机号，又搜索了对方电子邮箱前面那串字母——safari，没有收获。</p>

倒是意外地见到了穆雯。这次见面时隔多日，林一山进门开灯，发现房间被打理过了，穆雯端坐在沙发正中间，气息难平。</p>

“怎么进来的？”</p>

只这一句，穆雯的眼睛就红了。</p>

“怎么才回来？”</p>

“……”换鞋。</p>

“去哪玩了？再晚一会天都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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