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兴带进来一团凉气，边落座边喊服务员，说“咱们先点。”</p>
舒意没有露面，之前于兴打电话约她，才知道她怀孕初期，当然不勉强。等上菜的工夫，于兴问岳海涛，许愿怎么没一起来，岳说她加班，紧接着掏出手机来，说要打个电话问一下。</p>
林一山皱眉，他料到今天会遇到许愿，他有重要的话要问她。但没想到，现场剩下三个爷们儿，眼瞅着就冷场。</p>
于兴聊到林一山帮忙的事情，林认识的人，给于兴提供了可靠的分析，事情后来办得顺利，于兴交差了，他的顶头上司也很满意。</p>
于林一山而言，这是举手之劳，但没有他的人脉，人家也未必愿意说掏心窝子的话，于兴心里清楚，所以对林是心存感激。</p>
岳海涛的电话没打超过一分钟。近日来，他和许愿的交流都无限简洁。他记得以前不这样，以前打电话、聊□□，哪怕话题枯燥，方式却有趣，许愿很容易被逗乐，连岳海涛读错一个字，许愿都能调侃半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局面消失了。</p>
岳海涛略失神，慢慢掐断电话。</p>
然后轻咳一声，说许愿只剩一个邮件要发，稍晚一点就赶过来。</p>
林一山很想问，她怎么过来，是不是打车。看岳海涛的神态，也懒得多言。</p>
许愿再自诩坦荡，也抵触这个露面。</p>
她推说有个邮件要发，又把喝干了杯子里的第三泡茶，刷了杯子、擦了桌子、看一眼时间——6:30，正是城市的晚高峰。</p>
办公室几乎清场了，实习生小同学也放下打印、复印的一堆材料，边背双肩包边往外走，还低头发着微信，也是有约。</p>
她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室，关灯、锁门，每一个动作都很细致。</p>
她想过爽约，就说加班之类，又觉得既然这样，当初何必跟岳海涛说。</p>
正直为正直所累，真诚被真诚所害。</p>
菜做得不错，芥末虾球尤其美味。岳海涛在吃方面实实在在，碰到好吃的，低头猛吃。</p>
林一山心里有事，他知道许愿不愿意和他正面沟通，电话、短信也没尝试，今天是个机会，要把话问清楚。</p>
于兴负责活跃气氛。这边和岳海涛研究芥末虾球的做法，那边趁林一山接打电话的空隙，和他聊聊打球、聊聊新兴的互联网行业，还顺带感慨国内制造业的衰退。</p>
许愿进了包间，心就木木的。这又尴尬出了新高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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