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岳海涛努力吞咽一次，艰难开口。</p>
许愿没停止手上的动作，衣服整理得差不多了，在寻找最适合的折叠尺寸，往箱子里面摆。</p>
手上的东西不少，左右手互相捣腾着，几件衣服，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合适。许愿额前的头发散了下来，垂在面前，也不安地荡来荡去。</p>
她不想停止手上的运作，所以看上去六神无主。</p>
岳海涛见她没反应，伸手去扳她的肩膀。许愿猛的一甩，甩脱了他的手。动作幅度太大，重心不稳。</p>
她稳住身体，转过身来，恶狠狠地说：“你别碰我。”</p>
岳海涛被吓到了，他强迫自己看着许愿的脸，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p>
许愿也被自己的语气吓到了。这不像是她自己的嗓音，像是某个被追赶被逼迫的女人。她不会任由自己歇斯底里，及时止住情绪，同时，脚底生出无力感，电流一样上蹿，漫延至全身。</p>
“我们没分手，对不对？”岳海涛的声音哽咽，在他们相处的几年里，许愿第一次见到岳海涛这么软弱。她只好继续低着头，不想看到他的眼睛。</p>
“是。”许愿立即回答，很笃定，给自己打气一样。她停下手里的活，隔着旅行箱，站在岳海涛对面：“我住到那边，上班和生活都方便一些。你……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p>
“那你安顿好了，不加班的时候回来住？”</p>
“我会忙一阵子。”这个尺度很难把握，她心里清楚，不可能。</p>
“那我去看你？”岳海涛头发蓬乱，肩背都失去了力量，微弓着背尽量平视许愿。</p>
“好。”许愿告诉自己微笑。</p>
当晚许愿给白扬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搬家，白扬一口答应。第二天是周六，许愿思量着，把东西简单归置好，要去舒意家看她一眼。这个孕妇近日来一直打听她的事，需要见个面，把事情交待清楚。</p>
许愿在大事上向来固执，她认定的事情，也不会被其他人左右。所以跟舒意的沟通只是汇报，不是请示。这一点，身为多年好友，舒意也很清楚。</p>
岳海涛窝在沙发上，焦灼地按着摇控器，电视机画面规律地闪来闪去，没有一个停下来超过五秒。</p>
许愿归置了四五个纸箱子，外加一个拉杆箱和一个单肩包。她洗了手，走到客厅，和岳海涛一样，把目光搭在电视上。</p>
岳海涛见她忙完，忙从沙发上坐直，按了摇控器的静音键，问她饿了没。许愿说有点饿，想吃刀削面。岳海涛抓起桌上的手机，起身说走，带你去吃。</p>
晚上七点多，小区里还有下班晚的人，匆匆地往家走，出门的人倒很少。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区门前一家刀削面馆。</p>
两人搬来这里的当天，就在这里吃了第一顿晚饭。这个住处比岳海涛的宿舍更像家，许愿把厨房和卫生间细细地擦了两遍，还用上了84消毒液和重油污清洁剂。等把床铺好，大件行李归置停当，两个人都累得不想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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