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卧室方向瞄了一眼，角度问题，什么都没看见。突然手里的电话响起来，吓她一跳，慌忙接了。林一山问到哪了，许愿说已经送到你家了，路上很顺利，让他放心。</p>
林一山说小区往西两个路口，有一家风味早餐店，她们一会可以去吃。又说骨科医院的专家号已经预约好了，让月月带孟姨去，他明天下午就可以赶回来。许愿刚想说，明天上午她可以请假陪半天，等他回来她再走，电话那头有人喊林工，他说先这样，就挂了电话。</p>
刚才这痛电话尽是柴米油盐，像是一对寻常夫妻的电话。许愿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本来已经决定找个机会，约林一山出来，把那个赠品手镯还给他，并且重申一次二人关系。可眼下这情势，对方有事相求，还有长辈需要照顾，举手之劳，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p>
许愿安顿孟姨母子洗漱休息，她一个人下楼，转了一圈，买了菜和几样生活用品，顺便又拎了一桶纯净水。林一山那里冰箱空着，连米都没有。</p>
她边等电梯边盘算，不知道燃气阀门有没有打开，能不能做几样吃的。等她进了屋，发现月月已经开了燃气灶，正在烧水。</p>
孟姨显出疲倦来，许愿也没按林一山说的带她们去外面吃，就在家里煮了白粥、鸡蛋，热了牛奶，三个人算是吃了早饭。</p>
月月始终心不在焉，吃完了饭就躲进卧室打电话，许愿正洗碗筷，回头，就看见孟姨站在厨房门里，和她隔着一米多距离，微笑地打量她。</p>
许愿对上她的目光，她也没有不好意思，说：“洗完了吗？洗完了来歇歇，你也跟着忙乎了一早上。”</p>
许愿说不累，边冲碗边说：“孟姨，林一山打过电话了，他说给你预约了明天的专家号，您明天还要早起，今天要休息好。”</p>
孟姨答应，似不在意。又说：“下次你跟他一起回来。”许愿随口问：“回哪？”孟姨只笑不语。</p>
林一山下了飞机直接赶到骨科医院，到时是下午两点多，他给月月打电话，没人接，再打就关机了。</p>
骨科医院在D市算权威的专科医院，二环以里，寸土寸金，新楼老楼混着建的，加上周一患者医生走马灯一样，林一山站在楼层导引前，有点着急。</p>
他看到射线科在西侧楼二层，找就近的楼梯爬上了二楼。射线科在走廊尽头，人流较小，空椅子较多。检查室门前的一排椅子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患者和家属，没看见孟姨和月月的身影。</p>
走廊尽头有扇窗子，窗下装了一排暖气片，一个略显单薄的女人斜倚着暖气片，手肘搭在窗台上，姿态闲散。许愿把头发拢了一个马尾，顺着头发的长势扎的，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投下她的影子。她对面坐着孟姨，正迎着太阳看检查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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