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撒谎撒得一本正经。林一山起先是无力感，瞬间变得愤怒，还加班，还下次，还他妈的再见！我活该被踢开是吗？凭什么。</p>

☆、三十二</p>

回家路上一直没想好怎么跟孟姨说。他从来没带女人出现过，孟姨也知道他这些年没闲着，月月偶尔会当八卦告诉她妈，听上去都是香艳野史，许愿这种风格的，真没有。</p>

一桌子菜，孟姨厨艺大爆发，每一道都是花了心思的。岳海涛只有把菜拿来夸，边夸边堵住自己的嘴。</p>

孟姨只问了许愿一句，林一山不撒谎：“她说她在加班，要很晚，咱们吃吧，不等她了。”</p>

孟姨眼看他故作振奋，吃进去的东西也不知道品出味道没有，心里叹气，嘴上也就留了分寸。</p>

吃完饭，林一山又孩子一样跟孟姨扯扯淡，开了电视，调出一个本地收视率不错的老年人健康节目，和她一起津津有味地看了大半集。</p>

孟姨说累了，他才搀扶她洗漱，让她休息。然后回到另一间卧室和衣躺下，灯也不开，望着房顶发呆。</p>

几次拿起电话看时间，顺手调出通话记录里那两个字，手指几次悬空搁着。</p>

11：49，他再次拿起电话，轻轻地触下那个名字，静静等待。</p>

窗外是城市的楼顶，一片惨白。没拉窗帘，远处不知什么灯，一圈一圈地巡回照射，光很强，探照灯一样。</p>

那光透过窗子映在墙上，又刷地一下移走。显得屋子死寂一片。</p>

漫长的等待，那边接了。声音含混如在梦中。</p>

“加完班了？”</p>

“嗯？嗯。”显然是被吵醒了，声音软糯，带着点鼻音。</p>

“你男人呢？”林一山似乎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p>

“他回家了……你这么晚有事？”随即语气清醒许多：“是孟姨不舒服？”</p>

“有事。你出来。”</p>

“嗯？”许愿听不懂。是真的听不懂吧。</p>

“等我电话。别睡。我到你家楼下你再下楼。”</p>

林一山去单位取了车，路上又接到许愿的电话，问他在哪，告诉他今天她住在单位附近住，又问他有没有必要赶过来。</p>

林一山没想更多，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她，让她在自己身边。</p>

到了许愿发送的地址，就是那个挺整洁的小区，他停在楼门口给她打电话，没多久，许愿就下来了。</p>

她是真的被吵醒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露出几缕碎发，下—身是条浅灰色运动裤。素颜。</p>

许愿坐进来，发现车里的温度不低，羽绒服发出多余的摩擦声，在狭小空间里更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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