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去了。”林一山转了主意。</p>
“哦。好。”许愿总是这样，从不主动要求，也不提其他意见。</p>
“你下来，我在停车场等你。”</p>
“什么？”</p>
“动作快点。”</p>
许愿不解其意，但还是穿好衣服。山里温度比市内低几度，她此行穿了最厚的羽绒服，也没穿高跟鞋，脚上是一双驼色低腰雪地靴。</p>
停车场里只有三分之一车位被占用，许愿很容易发现那辆雷克萨斯，车灯开着，发动机的声音微不可闻。</p>
林一山也不多话，许愿上了车，他就发动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p>
天上挂着半个月亮，出了园区大门，灯光渐渐稀少，暗淡月光下，车驶上那条曲折的小路。两个人都没想到，这次温泉之行，就这么结束了。</p>
下山只有一条路，也不担心走错了，只是视线不好，林一山专心开车，随口提了一句：“跟你们前老总说一声，就说我先回去了。”</p>
“？”许愿心说，这又要演哪一出？你跟他一起来的，你临时走了，当然是你亲自跟他说。</p>
“你们徐总。你刚刚不是看见他了吗。”见许愿不动，连手机都没掏出来，他腾也一只手来，解锁了自己手机，递到许愿面前：“发微信给他，用我的微信。”</p>
许愿只好以林一山的口吻发微信，简短地告诉徐景天：“临时有事，先走了。”</p>
不知徐总收到这条微信做何感想，现在可是夜里10点多。</p>
车开起来，暖风渐大，温度升高。许愿有点昏昏欲睡，白天赶了路、泡了温泉，傍晚又闹了一场尴尬事，身心俱疲。</p>
她强打精神，毕竟是夜路，林一山开得专注，她要是打瞌睡，怕会影响驾驶员的状态。</p>
林一山目视前方，车开得张弛有度，躲着山路的坑洼和颠簸，散漫地说：“想睡就睡。”</p>
许愿摇了摇头。</p>
又开了一段，林一山停了车，把外套脱也来，随手扔到后座，顺便瞄了一眼强打精神的许愿。</p>
不知不觉，路程过半，时间也过了午夜，两人大部分时间沉默着，倒也没无聊。</p>
林一山决定开口。“你就这么走了，不跟人家说一声？”许愿上车以后没再碰自己的电话，泰然处之，林一山看在眼里。</p>
“要说一声。”是啊，要跟白扬说一声，毕竟他组织的，一起来理应一起走。但是林一山带她走，她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想到这里，许愿发现，她和林一山相处，紧张和拘束渐渐少了，舒适和自在反倒多了。倒是白扬那个孩子，让她越来越不知如何应付。</p>
嘴上说着，许愿也没拿出电话。现在是凌晨，跟白扬说自己走了，这个时间说也不合适，太像赌气，也让人担心。还是早上再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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