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奶奶那，陈一天一无所获。</p>
很明显，陈奶奶知道，而且知道不少，但是陈奶奶就是不说。问急眼了，就说：“你去问于香去。”</p>
一切都在陈一天的意料之中。</p>
于乔已经爆给他一些意外的蛛丝马迹。</p>
陈奶奶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那个态度，恰恰说明肯定有事！而且事还不小。</p>
当天晚上，陈一天打定主意，要找于香问个究竟。</p>
没想到于香先找了他。</p>
找陈一天时，于香已经收拾好行装，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只一个单肩包，边角的皮已经磨损，塞得鼓鼓的，装了几件换洗内衣和洗漱用品。</p>
她来的当天，就是背着这个包直接到的医院。</p>
于香眼睛红红的，整个下午到晚上，她都和陈奶奶小声嘀咕，她刚从陈奶奶屋出来，把包放在门口鞋架的最上一层，走进了陈一天房间。</p>
陈一天没见过哭着的于香——或许很多年前见过，也忘光光了。</p>
也有可能，于香还是少女时，哭也带着股子“老子哭完又是一条好汉”的气魄，让陈一天记得的，是那个气魄之下的于香。</p>
当晚，出现在陈一天面前的于香是一个无助、哀怨的妇人。红眼眶、旧衣服，但还算干净，种种神态和形状，都有这样的潜台词：“是的，我遇到了难处，告诉你也没太大关系，我也知道你帮不上忙。”</p>
所以，两人的气氛并不融洽，甚至还透着尴尬。</p>
但是，陈一天的目的达到了，事情搞清楚了。</p>
据于香说，于香的丈夫、于乔的爸爸，早几年就染上了毒瘾。</p>
去年夏天，于香之所以把于乔送回来，是因为于乔爸爸口口声声要戒毒，不是去戒毒所，要在家里戒。</p>
于香第N次相信他。身为妻子，她也别无选择，只能尽己所能帮他。</p>
就在于乔出院前后，于香接到消息，于乔爸爸被拘留了，怀疑参与贩｜毒，即将开庭。</p>
所以她火烧火燎地赶着回南京。</p>
“那于乔怎么办？”陈一天全程没有打断于香，听她红着眼讲完，最后只问了这句话。</p>
于香虽然读书不多，但概括能力一流，句句是中心思想，层层递进，步步为营。</p>
陈一天毕竟只有20岁，这个故事里的桥段离他太远。</p>
他像听了一段《知音》故事，时而皱眉，时而把长眼睛睁溜圆，时而叹气，时而怒向胆边生。</p>
但最后，他只能拣要紧的一句话问出来。</p>
于香吸了吸鼻子，短暂的崩溃前奏被自己强行中止。</p>
“于乔还是留在这。”</p>
“……她有病你知道吧？”陈一天陌生人一般审视于香，压抑着怒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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