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套套近乎, 可这位中医无任何特殊表示。</p>
直接问于乔：“怎么不好？”</p>
陈一天站在旁边, 尽可能简略、尽可能挑重点, 把于乔的病情描述一遍。</p>
看了一上午病, 老中医已露出疲态，他原本靠在椅子上, 听了于乔的病情, 马上坐正了, 脸也凑近于乔，仔细看了于乔的脸颊。</p>
又让于乔撸起袖子和裤腿，看了手臂和小腿。</p>
接着拍了拍桌上的小枕头, 让于乔把手放上去。</p>
手一搭上于乔的脉，他就不停地点头。</p>
目光放虚了，又似乎紧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p>
搭完了右手, 换左手。</p>
三根手指的指腹温暖而有力, 初搭上于乔的脉，轻微地调整几下位置, 然后停顿, 再轻轻按下去, 再停顿……</p>
眼睛始终盯着空气。</p>
这个脉把了挺久。陈一天暗暗比较一下, 比前面几个人问诊的时间都长。</p>
他心里怀着莫名期待, 喉头有股酸劲，努力吞咽下去。</p>
松了脉，医生重复问了几个问题：今年几岁？什么时候发病？血小板的最低值是多少？用了什么药？用药后血小板值是多少？</p>
例行的中医问题都省了, 没问大便怎么样，没问怕冷还是怕热，也没问睡眠好不好，只看了舌苔。</p>
半个小时后，陈一天和于乔从药房走出来。</p>
医生当场开了药，跟他们说，可以回城里抓药，自己熬，药房也可以代煎。</p>
不管自己抓药还是代煎，一定要确保早一顿晚一顿，七天后复查，一定要本人来。</p>
陈一天和于乔选择了代煎。一副药够吃七天，300元。</p>
陈一天把钱交给白净女人，医生起身准备吃饭，才想起来问他们住哪，陈一天说住市内，医生说：“先去吃午饭吧，下午4点，到楼下取药。”</p>
※※※※※※※</p>
陈一天把自己的日程排得很满。</p>
他报了当年6月份的大学英语四级考试，除了日常课业，每天早起一小时，边户外跑步边练英语听力。</p>
每个周末，他要和于乔去北镇大市场，找王大夫开中药。</p>
他们总是吃过早饭出发，依旧坐那辆公交车，从始发站到终点站，下了车打三蹦子，路线走熟了，于乔也学会了跟三蹦子讲价。</p>
对不熟的乘客，司机会要十块钱，实际上，三蹦子的底价是七块。</p>
来回跑了几次，于乔底气就足了，站在揽客的三蹦子中间，指点江山般：“去北镇大市场，七块钱谁走？”</p>
不用陈一天多说一句话。</p>
陈一天很少住校，他还是习惯下了课回家。</p>
除非学校里谁有什么安排。</p>
上半年的奖学金发下来了，林小诗拿了三等奖学金，500元。她提出请大家吃火锅，靖宇积极的张罗，叫人、订饭店。</p>
天气回暖，有的篮球架下露出干爽地面，陈一天和大炮在那个架子下投篮。</p>
校园里的树泛起青色，夜里刚下过小雨，隔日天晴，轻风拂面。</p>
陈一天问大炮，要不要赴火锅的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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