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看，幕布垂落得很没规律，红色丝绒材质，沾了陈年旧灰，超长的部分胡乱堆在地上，一副被千人踩万人踏的死样子。</p>
后台各种舞美设施胡乱摆放，像是刚有人摆上去，又像很多年无人清理。</p>
隐隐有人语声。</p>
陈一天站定，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p>
突然，红丝绒幕朝他顶过来，伴随一个女孩子的惊呼。</p>
陈一天意识到幕布后有人，而且那人离他很近，要跌到他身上，他本能地给予反作用力，把人扶住了。</p>
稍远的地方传出嘻笑声，被他扶住的女孩说：“讨厌！别闹啦！”</p>
然后，幕布被撩开，露出一张化着浓妆的女孩子的脸。</p>
脸抹得很白，眉毛画得又黑又弯，黑眼圈其实是眼影，最醒目的，是两个红脸蛋儿。</p>
化妆的人很用心，处处不肯弱化，再加上流水线作业，妆后都是一样的脸，根本认不出本来面目。</p>
陈一天和猴脸对视5秒，才提醒自己移开视线。</p>
第一个假脸出现后，他目光一扫，就看到好几张假脸少女，远远近近，影影绰绰。</p>
隔着舞台，他看向后台的另一侧。</p>
那里也有几个孩子，有男孩有女孩。</p>
女孩们化着同样的妆，只是离得远了，五官模糊，冲击力不那么大，这才看清她们的装束。</p>
短裤和背心，不是一般的短裤，也不是一般的背心，是白色的，屁股后面有一个白色的毛球，头上还有白色发箍，上面长着两只长耳朵，材质不怎么好，耳朵全都耷拉着，耳心处有红色，和脚上的红色短靴呼应。</p>
不知道哪借来的演出服。</p>
有一只兔子正脚踩着道具箱子，将军部署战术一样，挥动着手臂，说着什么，屁股上的毛球跟着一撅一撅。</p>
她身后站着个男孩子，穿着西装，打着领结。</p>
他被兔女郎在谈话吸引，晚礼服穿出了傧相气质。</p>
高谈阔论至酣处，毛球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嘻笑着伸手撸了一把。</p>
陈一天快步走过去……</p>
他双手握拳，呼吸加速，一股怒气直冲脑门。</p>
于乔回过头来时，看到了陈一天。</p>
他穿着T恤牛仔裤，昏暗的后台灯光下，他凭借身高优势，外加天外飞来的杀气，气场成功地盖过了所有盛装的孩子。</p>
他手里紧攥着男孩的领结，光线原因，脸全埋在阴影里，但肢体语言很明确：想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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