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板，他用得着申请吗？可庞傲非要摆这个谱儿，让陈一天在OA上提交出差申请单，他要亲自批。</p>
公司扩大经营后，办公区是原来的四倍大，可庞傲宁可跟陈一天挤在一间小办公室里，私底下还会打打闹闹互相拆台。</p>
庞傲：“票买好了吗？”</p>
陈一天：“嗯。”</p>
庞傲：“那边都安排好了，那辆商务舱给你调配，你想自己开也行，想让司机跟着也行。”</p>
陈一天：“我用车干什么？”</p>
庞傲一个大胳膊抡过来：“跟我装是不？你挣命似的去上海干啥？不早不晚，非选这几天？”</p>
陈一天低下头，有点沮丧：“那我也不用车，她不让我去。”</p>
庞傲：“啊？”</p>
陈一天：“后来我一想，我不露面最好。你想，她连她妈都不想让跟着，我突然去了，不是帮她，反倒可能给她添乱了。”</p>
陈一天扶额，玩味地笑了笑：“小丫头长大了，主意特别正，反倒显得我多余了……也不知道以后得多难搞……”</p>
庞傲凑过去，像看世界名画一样，盯着他的脸，往他脸上喷了一口烟……</p>
陈一天极少抽烟，最烦烟味儿，一个飞踹，踢在椅子的滚轮上，把庞傲连人带椅子踢出去老远……</p>
庞傲也没恼，滑回来认真地问道：“她也成年了，这事是不是该有定论了？”</p>
陈一天放松地后仰，靠在椅背上：“嗯。准备拿下。”</p>
庞傲兀自推理：“所以，你打了提前量，去上海买安全套吗？”</p>
陈一天嫌恶地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出门，扔下一句：“我们人类跟你们动物没法交流。”</p>
门合上，庞傲吸下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熄在面前的烟灰缸里。双手别到椅背，头搭在椅背上，对着天花板说：“挺好，其实，还挺羡慕你的。”</p>
※※※※※※※</p>
最后一科是文综，于乔提前交卷，走出考场时，校门外聚集了大批家长。</p>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几分钟，这个时间出来的考生稀稀拉拉，家长们的目光，从电动折叠门外纷至沓来，有种无形的力，她迎着这股力往外走。</p>
应于乔的强烈要求，于香没有来。非但如此，于香这几天如常开店、如常关门，于乔告诉她：“你保持原有生活节奏，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p>
因此，于乔穿过厚厚的家长群时目不斜视。擦肩而过时，有家长问她：“小姑娘，题难不难？”还有个女家长拉了她一下，轻声问道：“XXX是跟你一个考场吗？她还好吧？”这个母亲自己打着把伞，手里拿着把伞，怀里抱着饮料、食品、文具一堆，不堪重负又精神抖擞，似乎无论于乔答什么，她都要哭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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