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生活作息规律，他虽然瘦，肤色倒还健康。</p>
于乔丝毫没有介意几个同学诧异的眼光，直接跑了过去，拦住她的正是这位矮个子警官。</p>
当时，于秉哲说：“你快走吧，你同学看见了，你怎么跟人解释？”</p>
于乔不以为意，冲同学们挥手，让他们先行离开。</p>
她又简短地陪爸爸说了几句话，问清楚于秉哲的“工作时间”，说一有空闲就来看他。</p>
父女二人，一个坐在树阴下的地砖堆上，一个蹲在旁边，吃了顿午饭。</p>
于乔看于秉哲吃得差不多，才说了近况。</p>
“学校的事情还有点尾巴，我办完就要走了。”</p>
“回东北过暑假？”</p>
“嗯。可能要在那边上大学，还没确定。”</p>
于秉哲短短的发茬里掺了白发，提到大学，眼睛又闪了光：“什么大学？”</p>
“哎呀，不是说了还没确定。要等出成绩，然后再填报志愿。”</p>
“哦……你妈同意你走？”</p>
“没有明确反对。”</p>
于秉哲再次感怀，多年前行差踏错，换来如今的妻离子散，女儿远走他乡，温饱不知，前途未卜，身为人父，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p>
他看于乔收拾饭盒，又跟着于乔去警官那边，待于乔装好饭盒，他对警官说：“警官，我能不能送送她？就到路口？”</p>
警官微微动容，点了点头。</p>
※※※※※※※</p>
当天，于乔给陈一天打了个电话。</p>
没说别的，就问他在干吗，忙不忙，陈一天在现场，工人们正在终检，他只管巡视，不用伸手。</p>
“怎么不太高兴？”电话里有人喊陈总，马上有人阻止，说别说话，他媳妇查岗呢。</p>
厂房空旷，于乔听得一清二楚。</p>
“没不高兴……小天哥哥，他们说我查岗？”</p>
陈一天：“说我媳妇！我媳妇！你是我媳妇吗？”最后一句，故意放低语调。</p>
“我……”</p>
“你现在叫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学校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办完？”</p>
“真的快了。今天晚上还有个小型聚会，之后就等出成绩了。小天哥哥，我有点舍不得……”</p>
“舍不得谁？”</p>
“舍不得南京。”忙转换口气说：“不过只有一点点，还有我妈和……我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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