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灯被关掉，陈一天在窗前伫立。</p>
这座历史上极尽繁华又历尽沧桑的城市，在午夜来临前，昏昏然阖上眼。</p>
远远近近的灯光渐次熄灭，建筑物的硬朗线条和树木、湖泊的迂回婉转，皆与夜色融为一体。浩劫、重生、屈辱、苦难、旷世情仇泯于无形。</p>
陈一天在窗前伫立很久，久到整个城市沉入梦乡，他才躺回床上。</p>
他合衣而卧，双手置于脑后，浑身骨节都放松后，扭头去看早该熟睡的小姑娘。</p>
没想到，于乔正看着他，两眼水亮，仿佛月光。</p>
陈一天慌忙坐起来：“咝！你干吗？”</p>
于乔：“在想你……在想你怎么还不睡？”</p>
※※※※※※※</p>
“想个屁！都几点了！”</p>
“我睡不着……还没洗澡。”</p>
东北人陈一天也没洗澡，可他不必天天洗，这不是卫生习惯糟糕，是生活习惯如此。</p>
陈一天：“你确定要洗吗？”</p>
于乔：“我可以洗吗？”</p>
四目相对，陈一天咬了咬后槽牙：“随你。”</p>
于乔冲了个澡，穿戴整齐，蹑手蹑脚躺回床上。</p>
“这就完了？”陈一天在黑暗里说。</p>
于乔吓了一跳。其实她的心态有点和复杂，觉得他理应睡着了，又觉得他如果真睡着了又有点失望。</p>
“嗯？我以为你睡了。”大概是夜太深，离得也近，两人都放低音量。</p>
“没有。”压根儿没打算睡。“我在想，你作为本人的女朋友，在我的面前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该怎么处置。”</p>
于乔终于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哎呀，人家本来不想玩，就那个谁，非拉着我，说人多有意思……再说，也没——也没搂没抱哇，我又不认识他……”</p>
“那游戏就那么有意思吗？”</p>
“开始是玩数3的游戏，后来……”后来她的求胜心被激发了，确实认真的玩了那么两局。不像有些人，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p>
陈一天懒得听那些。“你也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p>
……</p>
高级酒店客房就是不一样，于乔爬过来，被褥摩擦发出的声音都是轻轻柔柔的。</p>
陈一天闻到洗发水的香味，然后，感觉到温热的呼吸——于乔爬过来上半身用了力，喘了一口粗气。紧接着，嘴角被轻啄了一下，软软甜甜的，只逗留了一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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