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医疗水平，医生也没有更先进的手段，只做了简单的妇检，跟那位邻居阿姨说，没事，是正常的，不放心的话，等孩子成年后再就医。</p>
邻居阿姨将信将疑，心想成年了再就医，那时候就算有问题也无力回天了吧。</p>
直至女儿成年，来了月经，那位当妈的才放下心来。</p>
她们聊到这个话题，当陈一天这个小男孩是空气，毫不避讳，陈一天听得一知半解，从此对“石女”这个词有了印象。</p>
陈一天记得那位阿姨伏在奶奶肩上，看似在说悄悄话，实则嗓门儿挺大地说：“说了你们都不信，我女儿是跟别人长得不一样嘛！到现在也是不一样啊！”</p>
在陈一天的概念里，“长得跟别人不一样”的概率还是挺大的。</p>
加上刚才的几番努力以失败告终，为了缓解沮丧和尴尬，就顺道提起“石女”的话题来。</p>
争论至酣处，陈一天抬起上半身来，真的有几分认真。</p>
刚才提到月经，陈一天心有余悸。看余乔卷在被子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连人带被子把人抱回来，安放在床正中央，亲了亲于乔眉心：“乖，睡一会儿。”</p>
于乔躲在被子里，羞羞地说：“你睡得着吗？”</p>
陈一天双手双脚缠住这个木乃伊：“我也困了。”</p>
于乔如蒙大赦，加之这么个安全的睡姿，她真的沉沉睡了过去。</p>
于乔还小的时候，于香带她路过早市旁边的公交车站。那里长年有个摆地摊算卦的，那天于香想起忘买了东西，让于乔在公交车站等她，她买了东西回来等车时，见于乔已经跟算卦</p>
得聊上了。</p>
于乔早跟人家交了实底，出生年月日、家里几口人，手也伸给人家。</p>
于香自然不信这个，上前想要打断，不料算卦的认真起来，说我免费给她看，你等你的车，车又没来，急个什么。</p>
然后，算卦的指着于乔的手心说：“有大劫，不进法院也会进医院。”</p>
于香气得要踢翻他的卦摊儿。</p>
算卦的又接着说：“贵人在北。”</p>
于乔听不懂，于香懒得领悟。</p>
这件事情就此搁下。</p>
此刻，于乔被层层被子裹住，又被人拢在怀里，大概永远想不起自己的宿命，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人说破了。</p>
陈一天极度疲倦，但是他失眠了。</p>
他闭上眼睛，眼前的黑暗就活了一样，绕着他的脑袋转，转得他想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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