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乔的大学生活，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p>
大一下学期，她打零工被陈一天发现了，威风凛凛的陈总当场逼她脱下咖啡店的制服围裙，把人拽上小五菱，拉回厂里。</p>
其实于乔经济压力并不大。</p>
她的护肤品都是超市开架货，衣服也不挑，陈一天和奶奶买什么，她就穿什么，也不问价钱。学费用助学贷款支付了，于香时不常寄钱来，都放在卡里，基本不用动。</p>
就这样，于乔也不想闲着。她不缺钱，可她想赚钱。</p>
沈阳有个地方叫北行。是个是非之地、混乱之所。</p>
有一整片商区，售卖廉价服装鞋帽，周边还有夜市、地摊儿，平价超市和菜市场。这地方人流复杂，但也处处布满商机。</p>
平价商场门前，经常有学生举牌当家教，都是附近大学里的学生，自己拿张A4纸或硬纸板，写上“家教”两个字，还有的附带广告语，诸如“数学 物理”“专门辅导高三英语，高考英语125分”等等。</p>
南来北往的人流里，想给孩子请家教的，就会驻足询问。这种纯手工业售卖方式不知哪一年形成的，城管取缔了几次，春风吹又生。</p>
于乔举着牌牌，站在一排学生里颇为惹眼。有路过的家长，或步行，或推着自行车，跟她聊几句，但是都没达成意向。</p>
接着，于乔看见眼前一双尖头皮鞋，再由下往上看，正是李远航。他冲她挤眉弄眼：“你怎么在这儿？”</p>
于乔亮了亮牌：“求职啊！</p>
李远航四下撒摸，表情狰狞地说：“我跟你说，你老公一会要来……”</p>
于乔警觉地看向他身后的马路。</p>
那辆小五菱停在路边，打着双闪，车流人流受到限制，造成间歇性堵塞。小货车窗户贴了膜，看不清里面。</p>
虽然于乔觉得陈一天不大会来这种地方，可她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收了牌牌，跟李远航走了。</p>
到了饭点儿，于乔带李远航吃北行的名小吃桂林米粉。</p>
这家桂林米粉店开了许多年，被周边的商铺蚕食，眼看门脸越来越小，价格一涨再涨。</p>
最近一次，小店贴出告示，说因原材料涨价，米粉调价。小份从8元涨到10元，大份从10元涨到12元。</p>
俩人坐定，于乔把写着“家教”的牌子放在桌面上，要了两份大碗米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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