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定定的看他，眼里已充盈了水汽。</p>
“殿下，妾身有自保的能力，在危机之时也能保护殿下！”</p>
“殿下，冰裳想与殿下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冰裳不怕危险艰苦，只要能在殿下身边，冰裳，甘之如饴……”</p>
萧凛喉头哽了哽，眼眶也有些发红。</p>
摩挲着她的手逐渐用力又松开。</p>
“冰裳，你听我说。”</p>
“护心麟确实是个宝物，可你刚刚修炼不久，并不能太过应用。”</p>
“再者，我又如何忍心，让你在那刀剑相戈的战场来保护我呢？”</p>
“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p>
“答应我，回去等着我，别让我因此担忧分心，可好？”</p>
叶冰裳没说话，只是默默流泪，无声表达自己的执拗。</p>
萧凛鼻头也是一酸，上前将人紧紧抱进怀里。</p>
他自也舍不得。</p>
可他太清楚，如今的他们面对景军，便犹如螳臂挡车。</p>
不知何时，对面便会大军压境，而他们也不过徒劳挣扎。</p>
他不能赌。</p>
他身为储君，身为臣子，他有责任和义务为国而战，为国而死。</p>
可冰裳不行！</p>
冰裳，绝不能有事！</p>
他已经交代了钟泰。</p>
这次钟泰会随队伍回京，一旦发现形势不对，便立即带着冰裳离开南下！</p>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那里，寻一线生机……</p>
萧凛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头顶。</p>
他不能确定，此次是否就是永别。</p>
他只希望，她能安康顺遂……</p>
宫里来人催的很急，萧凛也担心夜长梦多，多留一分便多一分危险，连夜让人备好马车，送叶冰裳离开。</p>
马车前，叶冰裳再次转身，拽住了萧凛的衣袖。</p>
“殿下……”</p>
我愿意与你同死，所以，你能不能，留下我？</p>
萧凛眼神闪了闪，勉强的同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顺势做出送她上车的动作。</p>
“夜里凉，这一路要多注意身子……”</p>
叶冰裳眸里的光彻底暗了。</p>
她侧了侧脸，压下眸里的湿意，在小慧和萧凛的搀扶下进了马车。</p>
车帘缓缓落下，遮盖住萧凛的视线。</p>
而里面的人，再未向外面看上一眼。</p>
叶冰裳靠着软垫，缓缓闭上了眸，神色疏冷，有种淡淡的出尘之感。</p>
小慧瞧着，却只觉的心疼。</p>
马车开始摇晃，向着盛都的方向驶去。</p>
驶进无边的雨幕，也像是，被那细密的雨幕分隔开两个世界。</p>
即便隔着马车，叶冰裳似乎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视线。</p>
可是，他还是选择送她离开，不是吗？</p>
不管何时何地，不管重来几次。</p>
他的第一选择，都不是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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