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千年以后

教室里在上地理课，林帆奋笔疾书地记笔记。 地理老师普及常识问题：“同学们，北极与温带之间有一条宽达1300千米的森林带。在俄罗斯泰加地区，森林纵向延伸达1650千米，向北沿着西伯利亚河直到北极圈内。下面分享一条科学冷知识——” 林帆在笔记上画漫画，一幅一幅漫画出现在他的笔记本上：一个特立独行的少年骑着摩托车，穿越北极苔原地带，旁边密密麻麻都是他用英语做的标注。 地理老师定睛注视着林帆，周围的同学都在看林帆画画。 地理老师走到林帆座位旁边，拿起笔记本：“这是些什么东西？” 林文勇和陈淑芬各忙各的，林文勇做饭，陈淑芬拖地。 林帆一个人疲惫地回到家，把书包和足球一放，把放在门口的书一摞一摞地抱到沙发上，然后拿出一个双节棍出来： “老爸老妈，我要退学！我要到少林寺学武术。学校老师瞧不起人，撕我漫画——” 林文勇假装没听见，陈淑芬也没反应，林帆急了：“爸，你不讲两句啊？” 林文勇唉声叹气，跟陈淑芬对话：“这人说话声音音量不能太大，要有力而自信。如果你的声音轻飘飘的，人们也不愿意听——” 陈淑芬附和地：“那是当然的啦，没人愿意听声音太大或咄咄逼人的声音，通常情况下，让他自己怒吼下去，咱俩全当听不见。” 林帆目瞪口呆：“你俩听不见？爸，我说我要退学！” 面对陈淑芬和林文勇对自己的视而不见，林帆拿出手机播放收藏的正版音乐《一千年以前》播放： “心跳乱了节奏，梦也不自由。爱是绝对的沉默，等到一千年以后，放任无奈，淹没尘埃，我在废墟之中找到爱……” 林文勇和陈淑芬不得不停下来：“你要干啥来着？一千年以后？” 陈淑芬在餐桌旁忙前忙后。 林文勇：“今天晚上吃啥？我想吃点清淡的。” 陈淑芬：“四菜一汤，菜都是素菜，汤是蟹黄豆腐汤。” 林文勇：“这么丰盛啊，你什么时候做的？” 陈淑芬：“我哪有时间做饭，全是叫的外卖。林帆，出来吃饭。” 林帆从卧室里缓缓走出来，慵懒地坐到餐桌旁。 陈淑芬给林帆倒了一碗汤，语重心长地对儿子：“帆帆，过段时间，妈带你去妈妈单位上班，怎么样？” 林帆听了一愣：“我不去，在公司你是领导，我还用表现吗？” 陈淑芬：“妈妈是想让你理解妈妈的不容易。培养你领导力，学会当领导，才能当好员工。” 林帆坚决地：“妈，我又不去实习，我要去少林寺学武术！” 陈淑芬生气地：“爸妈辛辛苦苦养大你不容易，为什么不能配合爸妈，多学些技能，到单位里实习，或者去公司里打工？” 林帆瞪眼：“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我都写不完，学什么领导力！你知道太极拳有几种玩法？螳螂拳有几种练法？少林寺一个月学费五千人民币！” 吃完饭林帆进了卧室。他打开社交网站，满屏都是女生给他写的告白信： “爱上林帆，就再也不想看见他。”“林帆有什么了不起的？”“林帆，看你胸大肌早该停药了！”“林帆，我们不爱你。” 林帆看了一遍告白信，唉声叹气，听见外面父母在吵架。 林文勇：“什么爱不爱恨不恨的，你冲我来干什么？单位小张是个男的！” 陈淑芬：“是个男的你怎么天天给他发短信，是个女的吧，交出手机。” 林帆冲出卧室喊：“你们俩有完没完，又吵起来了。” 林文勇大声地：“你别拿我手机给我同事发短信，啊！” 陈淑芬：“我怎么不能给他们发短信？你是不是背着我，外面有人了？” 林文勇：“我外面有狗了，也不可能有人啊。” 陈淑芬：“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是爱吗？我想要变得跟她一样漂亮，跟她一般聪明，她到底是谁，你告诉我？” 林文勇无奈地：“你都多大岁数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行，我抬腿走人行吧？” 林文勇带上钱包，打开家门，陈淑芬忙拉住他：“诶，诶，你……” 林帆忍无可忍地：“妈，让他走吧，转一圈他就回来了。” 林文勇刚走出家门，就被几个歹徒暴揍一顿，还抢走了五百块钱。 林文勇忍疼站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手机还在。他给林帆打电话。 “爸，你在外面自己过吧，我妈和我不要你了——”林帆回答。 “你有本事今天晚上别回来——”陈淑芬回答。 陈淑芬在派出所跟警察理论：“我老公出去以后失踪了，紧接着我儿子也出去了，没带手机，也失踪了。警察先生，帮我找找他俩人在哪里？” 警察摇摇头：“两个人手机都不接电话，我们也没办法。要不过24小时候报案吧。您老人家贵姓，怎么称呼？” “我老人家？”陈淑芬不满地：“我还年轻，也就五十出头，怎么是老人家？我姓陈，叫陈淑芬，我老公叫林文勇，我儿子叫林帆——” 林帆出去找林文勇，被先前三个同学哥们碰上，林帆被三个男同学追着跑：“欠钱还钱！”“死鸭子嘴硬！”“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现在为什么还要回来？” 三个人穷追不舍，林帆转身跑进一个巷子里，被三个同学用啤酒瓶夯晕。 大块头同学点点头：“这下林帆只能还我们报酬了！” 另外两个同学也点点头：“就他那个骚包姐姐找的男朋友有钱！” “找个bbs把这个花美男拍卖出去，一天五百！” 医院诊室，赵晨阳在给陈淑芬开药。 “幸福其实很简单，也很平淡，就蕴藏在我们的生活里，关键是要保持一颗平淡的心。” 赵晨阳一边给陈淑芬开药，一边把病历还给她，“这是给你的药，不用担心。” “说的对！”陈淑芬叹气，“道理我都懂。我这肩膀一天天疼下去，是不是肩周炎发作了？” 赵晨阳：“确实是肩周炎。典型症状是肩关节疼痛、活动受限。肩关节压痛、怕冷、梳头困难等。” 陈淑芬急切地：“那那怎么治疗啊？” 赵晨阳：“对肩周炎的治疗，服用止痛药物只能治标，运用手术方法术后容易引起粘连，采用中医治疗我觉得是较佳方案。” 陈淑芬哭着：“赵大夫，我老公疑似出轨了。我爱我老公胜过爱整个世界。你说我老公还爱我吗？我还有救吗？” 赵晨阳很尴尬，安慰陈淑芬：“您说的爱是什么？是您先生看上另外一个女人？还是您总是在怀疑对方？我建议您不要贸然下判断。至于肩周炎您可以尝试一下体育锻炼，瑜伽可以治疗肩周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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