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不然，咱们赌一把吧。”</p>
“嗯？”</p>
刘协疑惑的看了过去，就看到傅燮站了起来，然后低头朝着自己淡淡笑了一下。</p>
......</p>
激战！</p>
战线之前鲜血迸发，每分每秒都有鲜活的生命逝去，铁与血的痕迹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展现，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器永不停歇的吞噬着士兵们的血肉。</p>
身为联军豫州战场的将领，周瑜再也不见昔日那俊俏模样，此时他浑身上下只有冷厉坚毅，便是最铁血冷酷的男儿。</p>
他并非什么猛将，但战事的焦灼，依然让他亲自下场作战，这足以见得形势之危急。</p>
黄巾又一次的强力进攻停歇下来，周瑜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当战事缓和，他也顾不得姿态仪容，只是寻个空地坐下，然后大口喘起粗气。</p>
此时的他，正如一个血人一般，不论盔甲还是裸露出来的地方，尽是已经干涸不知道多少遍的厚重血污，这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道。</p>
若是以前的周瑜，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这种状况，但是现在他不能忍也得忍。</p>
战事实在是太过激烈，他连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有，不仅要亲自上阵杀敌激励士气，更要总览战局稳住战况，一天接着一天这么打下来，他的精力已经到了极限边缘。</p>
不过，他必须得挺住，如果自己挺不住，大军挺不住的话，那么豫州战场就要全面溃败。</p>
战争局势牵一发动全身，形势本就不利于己方，豫州战败会引起如何后果，他根本就不敢想，无论如何，自己这边绝对不能拖后腿。</p>
就算南方真的要败，自己也要坚守住自己的阵地。</p>
尽人事听天命，问心无愧，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之后，就算最后联军还是输了，周瑜也能坦然接受命运。</p>
这更像是一种执念，他不愿意倒在这里，骄傲的人从来都难以和失败共存。</p>
不多久，鲁肃匆匆而来，脸色也是无限忧虑：“公瑾，还能撑得住吗？”</p>
周瑜当然明白，鲁肃所问不仅是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在问眼下的战况，长吸一口气之后，他沉声道：“我会尽力的。”</p>
鲁肃微微一怔，随后苦笑摇头，也是颓然坐在一边。</p>
两人身为挚友，鲁肃如何不明白周瑜的性情，哪怕有一成的可能，周瑜都会给出自信满满的反应，而不会是现在的这句“尽力”。</p>
这个回答之中，有多少无奈，却不必细说了。</p>
“此战败了之后，大汉也就真要完蛋了吧......”鲁肃有些茫然，他不知道玄夏南下之后，这天下尽被黄巾扫平，会变成什么模样。</p>
休息一阵，周瑜终于是慢慢恢复些体力，只是笑了笑：“某断然不能屈身贼人之下，战败之时，便是某身死之时。”</p>
这时，周瑜的神情有些遗憾和不舍：“只是辜负了小乔，她等不到我回家了。”</p>
鲁肃闻言，也慢慢释然：“遥想当初《伐汉檄文》为世人所嘲笑，然而今日或许真要被檄文言中，此天命更易、大势汹汹，不能为人力所扭转啊，不曾想却让黄巾贼窃居了这神州大地。”</p>
周瑜已经预感到，己方已经到达极限，很难再抵御黄巾的下一次进攻。</p>
而这也意味着，天时将变，虽然他已经有赴死之心，但还是忍不住感慨起来：“许辰此子确有吞吐天下之气象，其大志之高远，未必不能称作圣贤，只可惜他的世界里容不下你我。”</p>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虽然立场不同，但他对许辰和玄夏，是不得不服的：“是啊，华夏出圣贤了，可惜不是咱们的圣贤。”</p>
沉默良久，战场又开始出现了动静，周瑜望去，是黄巾又开始组织起新一轮的攻势了。</p>
呵呵一笑，周瑜再度站起来，他知道这一次大概就是结束了。</p>
只是最后，他却问了鲁肃一个问题：“你说，以许辰这家伙的叙事，咱们在史书之上，会不会变成人人喊打的混蛋。”</p>
鲁肃犹豫了一下，道：“大概我们也真不是什么好人吧。”</p>
周瑜哈哈一笑，便是提着长剑，奔赴战场而去。</p>
而与此同时，遥远的地平线，一支新出现的军队悄然出现，当张辽看到远方战场正在激战的时候，他彻底放松下来。</p>
只要还在打，那就还没有输，自己没有来迟......</p>
“随我出击，阻击黄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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