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腿脚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道：“禀报指挥使，贼人已经全部擒获，击杀十二，生擒七，发现活口菜人十一，尸体三，碎尸无法统计。” 骆养性下意识地看向了太子。</p>
“进去看看。”太子说道。</p>
缇骑不认识太子，但是从骆养性的反应判断出此人非同小可，道：“官人，里面犹如地狱，还是莫要进去的好。”</p>
“看看也好。”太子迈步往里。</p>
骆养性一惊，连忙跟上。</p>
进了村子，血腥味夹着一股恶臭，冲得胃部滚动。</p>
只见满地骨渣，就跟太子穿越前看到的煤渣跑道一样。</p>
到了里面，只见一间院子的墙上铺满了人皮，透过院门可见满地血浆。</p>
仔细一看，毛发、内脏胡乱堆着，中间一个人头，空洞的眼神正对着门口。</p>
嗓子耸动，太子强自忍着，走了进去。</p>
屠宰台上，一具给解开的尸体，地上堆着肉，旁边还有一个石碾，铺着一层肉糜。</p>
哇~</p>
太子扭身，胃里的东西胡乱喷出，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淌。</p>
左右亲卫，骆养性都是一般模样。</p>
太子直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p>
那些锦衣卫不是因为战斗而发抖，纯因看到地狱里的模样，吐到发抖。</p>
出了村子，太子蹲在地上，依旧干呕个不停。</p>
胃里已经没东西了。</p>
“殿……殿……下……水……”副统领殷小刚递过来水壶。</p>
太子刚喝了一口，哇地吐了出来。</p>
感觉水里一股腥味。</p>
错觉。</p>
半晌，有缇骑从其他方向飞奔而来。</p>
另外六个菜人屠宰场全部打掉，内里的景象与这边差不多。</p>
“封锁现场，让京中文武都来看这人间地狱！”朱慈烺恶狠狠地说道。</p>
皇帝太子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p>
有缇骑回转通报消息。</p>
前后个把时辰，朱由检领着浩浩荡荡地文武勋贵来了。</p>
见太子坐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地模样，朱由检连忙跳下马，拉着太子问道：“大哥可是受伤了。”</p>
“没有。”朱慈烺半死不活地说道：“地狱里走了一遭。”</p>
“太医……”</p>
朱由检还在叫唤，吴甡已经上前替太子把脉。</p>
“悲愤过度，加之受了刺激，休息一阵就好。”吴甡说道。</p>
若是太医，朱慈烺免不得怀疑其医术，甚至会觉得其心可诛，吴甡的人品还是可以的。</p>
“父皇，让朝臣排队进去走一遭，或许有助吏治。”朱慈烺有气无力地说道。</p>
朱由检自信爆棚，道：“朕为天下主，当为天下先。”</p>
说完，迈步走向村子。</p>
朱慈烺伸手想拉，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p>
让他看看真实的大明也好，免得还有不切实际地幻想。</p>
皇帝带头，群臣按照官职大小，依次跟上。</p>
不一刻，朱由检呕着跑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太子身边。</p>
“该杀，通通该杀，必须诛九族~”朱由检咬牙切齿地说道。</p>
眼泪依旧流个不停。</p>
不知道是伤心了还是呕吐后遗症。</p>
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杨御蕃这等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经年老将亦是脸色难看。</p>
战场上残肢断臂都是正常，哪怕鲜血喷到脸上也能舔两口，但是把人放在石碾下碾成肉糜……呕……地狱也就这样了。</p>
不然磔刑为什么废除不用？</p>
“陛下，案犯当诛九族，不，诛十族！”吴甡咬牙切齿地说道。</p>
朱由检红着眼睛，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问道：“相关案犯可曾捉拿？”</p>
“臣正要请……”</p>
朱由检把随身佩剑扔过去，道：“凡涉案者，拘捕全族，若有阻挠，杀无赦！”</p>
骆养性接住大宝剑，双手捧过头顶，拜道：“臣遵旨。”</p>
“回宫，上朝。”朱由检咬牙切齿地说道。</p>
“父皇，看看这些人，今日上不了朝。”朱慈烺劝道。</p>
基本都瘫在地上，回城都要费大功夫，就不要说上朝了。</p>
若是此时有二十余鞑子来袭，能一锅端了大明中枢。</p>
“回城，明早朝会，无故缺席者，不赦。”朱由检要起来。</p>
只是浑身乏力，一时挣扎不动。</p>
“陛下小心。”一将从旁边过来，扶住了朱由检。</p>
“吴卿有心了。”朱由检借力站了起来。</p>
朱慈烺扫了眼那将，道：“此间地狱产生，与朝廷施政大有关系，请父皇降旨，令文武百官上疏论述原因。”</p>
“好，便如此办，明早朝会挨个读。”朱由检应下。</p>
这……诸多臣子想起刚刚的血腥，面面相觑片刻，又是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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