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吗？”</p>
楼岸心满意足将人拉回怀里抱好，弯唇笑道：“是啊，施法。”</p>
见姒小荼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他转移话题：“放心吧，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呢，只是现下还没到清算的时候。”</p>
姒荼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蹙了蹙眉，猛然想起了先前在竹林里洛惜惊说的话：“所以......之前洛惜惊说的，你一人单枪匹马杀上乱空山，莫非就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p>
楼岸点头：“当年的事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要想得知完整的真相，直接一点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p>
“也是在那一次，我在某位峰主的地盘上，找到了当年楼自枫许诺事成后给他们的货物，里面的金银珠宝早就用完了，但箱子上专属于楼家商队的印章却留了下来，我验证过，都是真的。”</p>
“江湖中传言的连斩二十七人实属夸张，我在乱空山呆了整整两个月，才用计离间了本就不团结的几位峰主，终于一点点地将当年参与这场密谋的人都杀了。”</p>
“我处理干净最后一位峰主的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我沿着山路往下走，在山口处遇见了集结好人马，前来围剿乱空山二十七怪的宗门，和楼家的人。”</p>
他微微眯眼，回忆了一下：“当时人很多，我也实在狼狈，衣上都是血，我的、峰主们的，还有一些不知是谁的血，总之还挺吓人的。好笑的是，那群人见到我的瞬间，仿佛都被定住了一般静默了下来，直至我慢慢路过了他们，离开了乱空山。”</p>
“后来不知道是被在场的谁宣扬了出去，就变成什么楼二公子乱空山连斩二十七怪的傲人战绩，说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替父报仇，少年春风得意，潇洒自如。”</p>
楼岸闷笑一声，摇头感慨：“其实一点都不潇洒，特别狼狈。”</p>
他捏了捏怀里人的脸，低声道：“这都是我自己该走的路，没什么的。虽说眼下我说这些，也是存了几分让茶茶心疼的意思，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心疼。”</p>
“只需偶尔心疼一下便好。”楼岸歪头邀宠般冲他笑笑。</p>
姒荼揉了揉脸颊，小声骂他：“就你会盘算。”</p>
楼岸坦然自若地点头，又道：“所以先前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变的性情，我也说不准，要真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那便是在乱空山围剿之后了。”</p>
“我当时看这个江湖，怎么看怎么虚伪，什么名门正派，什么世家大族，都是些早已经从根系就腐烂的枯木，表面上看着还有那么一回事，其实内里早就被蛀虫一点点的啃噬空了，”他的眼神很沉：“偏偏一个个还那么注重脸面。”</p>
楼岸想了想，讽笑一声：“也对，毕竟他们也只剩下那副脸面了。”</p>
“我那时便在思考，正与邪究竟是什么？黑与白的界限究竟在哪里？”</p>
“我一直坚守的那些信念、道义是对的吗，楼家从小教给我的那些学识、道理又有几分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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