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然悔已晚矣

蛮荒之地，原始部落的野性之声震动林梢。 楚瑶飞跃而上，翩然落在一枝古树顶端，继而跃至我耳边低语：“那些骑凤的族民似乎追不上，他们可能已然抵达空旷的灵石山了。” 我颔首，内心一片漠然。 如此胆敢袭吾者，今日必亡命于此，绝不令任何一个逃逸！ 天荒剑竟落于赵轻烟手中，让人痛心疾首，下次若再见，必亲手教她领教剑锋之利。 随即，数名土族抛下长弓，持矛挺近。 我等皆掩蔽于茂草巨木之间，箭矢未至，敌人便已然倒下。 六人虽少，但对于这土族部落，却皆是一等一的修真强者！ 剩下十许土族觉出不妙，欲边战边退，藏匿丛林。一旦藏形，我们便暂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尔时，头顶振翅鸣叫，那群骑凤土族显然抵达空山，发现我等并未追随，始知受骗。 然悔已晚矣！ 倾刻间，楚瑶、秋水、紫鸢蓦地树上翻飞，挽弓即射。 面对这些异能土族，怕只有我有对抗之力，故其余三人专精箭法，以防不测。 素问与翠儿仍在林下，以防那剩余土族反击。 赵轻烟之剑虽逊天荒，亦属锋刃宝物，我自枝头凌空而起，围绕巨鸟穿梭，一旦察觉它们对三位伙伴有异动，便扑面袭来。 我并未直接攻击，身形与巨鸟同高，既便于攻鸟又能规避三位仙子的箭矢。 倘我功力与神兵合一，一剑刺入，那鸟定将痛苦狂嘶，慌乱坠下。 因有我在其中搅局，土着八部一时间无法得逞，对我三友形成压制。 忽闻噗噗双声，两位异能土族终遭弓矢所击，摔落凤背。 凤鸟急抓而下，无奈他们下坠之速何其迅速。 我身形诡疾，长剑扫荡，两土族陨，坠落如落叶。凤鸣凄厉，向我冲来，我闪避间刀光闪烁，二鸟受创，冲天而去，自此不再近前。 廉颇余六位驱鸟高翔，悬于云端，不敢轻易降落。 其中一句方言破风而至，玲珑匿身树巅，我近旁，她说：“他们在召唤地面部众，然响应者寥寥。” 地表土人怕是所剩无几。 我三位同伴仍持续射杀空中的凤，无奈巨鸟无恙。 遂我喝止，说道：“节省羽箭，那鸟已对毒素免疫。” 忽闻空中六人商议良久，尖啸一声，冲天而逝，远遁无形。 玲珑解释道：“他们说估算吾辈之威有误，以至于损兵折将。今日讨不了便宜，决定回去整备再大举来袭。” 胸中冷笑道：几日后再来，你等便永无法觅我们之踪。 我一挥手：“地表之敌，尽斩不留。” 翌日下午，独我一骑，重归那座灵石山。 此时，素问等人已经回返龙女旧住之地。 当初谈及此事，她等轻视此土族，并不舍离去我身侧，于是未能达成共识。然而今日一战，使她们领略了土族之力。 土人繁盛，一部即有五六百之众，若举兵，仅凭如今实力难以阻挡。至于迁移，以人之众，目标太过显眼，难以躲藏。犹如今日，即便深居幽山，仍被人识得。 万般无奈，她等只能答应重返故居。行李诸多，又有绿筠与盈盈重伤在身，耗去两趟才尽数搬毕。 素问等人居留于龙女之前的山窟，祖母紫姑居往我旧居之地，绿筠则选了月华所住的岩洞。 我造访了原先的村集，人影早已渺无，唯有几件朴拙陶罐，不见铜质之物。 我只短暂别离，并非永诀。曾允诺每隔数日便回去陪伴她们。 一百余里对我来说不足半日之行，根本不构成阻碍。 对于玲珑，欲来而不忍打扰，拟在数日后前往迎接。 踏入空荡之穴，心中顿感失落。 日后一切都需自力更生，煮饭缝衣，皆由自身着手。 嗤！是这土族逼我至斯，待修至神功大成，必屠其部落，以昭威慑，让全体土人臣服吾脚之下。 山中留有一炉一桌，杂物若干。皆置炉内，一手托炉，一手提榻，走向龟灵山。 搬来之前我曾在龟灵山窥探，原本欲邀耶律及阿齐二人同行，不料两人仍未曾归，好奇心起，探看山洞。只观其中一片空旷，毫无余物，知晓他们已迁居。 预暂居龟灵山洞。 洞穴之内有岔道，另侧衍生一门，应是先前郭襄与耶律夫妻所栖之处。 两个岩洞约七八丈深，光亮微弱。 将床铺与物什置于主穴内，拿起一条绳索，步入木栅，但见夕阳正西下。 眼下之重任，即是觅寻雪莲，夺回天荒之剑，更要寻获李秋梦踪迹。 心神凝聚，瞥见木栅板上有字刻于其中：“妹夫二哥，多谢你上次相救，感激不尽。本以为从此风平浪静，不意灭绝师太一行近在咫尺，时常可见踪影。适逢晨时，芙妹闻二女弟子言语，师太怨愤在心，图对付于我俩。我等缺乏良器，唯躲避才是上策。未知你二人居何处，不敢留言告知新址，只祈有缘再相会。阿齐兄书。” 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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