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管雪姬的护卫呢?”东方荷问。</p>
“那两人的饮食里被下毒,一名已经中毒身亡,另一名则是撑着一口气,禀报完毕后,便毒发身亡。”</p>
“将两人厚葬,再赠予家人十锭金。后者再多取两锭金,慰借他尽忠职守。”东方荷轻声问道:“雪姬如今人呢?”</p>
“目前押在客栈里等候主人发落。”</p>
“安排人去告诉辛渐,就说雪姬因为思乡过度,做了傻事逃跑,不慎失足坠河身亡。”东方荷叹了口气。“安排雪姬躲到乡间平静地了此余生吧。”</p>
“她凭什么?”</p>
一声冷冷低喝伴随着门上水晶帘清脆的敲击声而来。</p>
“主人。”黑衣特使立刻单膝落地。</p>
东方荷看向戴着面具的夏侯昌,声音朗朗地说道:“你既将这些事交给我发落,便该听从我的意见。”</p>
夏侯昌眯了下眼,薄唇一抿看向黑衣特使。</p>
“雪姬身边的婢女香菱可留下了?”夏侯昌问。</p>
“留下了,而且如今正受宠。”黑衣特使说道。</p>
“你当初没看错眼,那个婢女确实比雪姬机灵。”夏侯昌伸手抚了下东方荷的发丝,转头再对特使说:“派人送一箱珠宝给她,要她好好服侍辛渐,并佯装听过‘萨西’部落是如何被北荻攻击,如何对北荻奉上大笔金银珠宝一事,快快催促辛渐出兵。事成之后我有重赏,也不与她计较,她帮雪姬毒死我两名护卫一事。”</p>
东方荷一惊,蓦地抬头看向夏侯昌。</p>
“你如何知道香菱……”她哑声问道。</p>
“那双眼太机灵,看透了雪姬的痴,看准了自己在雪姬走后,有机会得辛渐宠爱。”夏侯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对黑衣特使说道:“你退下吧。”</p>
黑衣特使退下后,夏侯昌的指尖抚过她拧起的眉心。</p>
东方荷拉下他的手,别开了脸。夏侯昌最糟,明明看透了一切,却又一意孤行地挑起战争,只为了用血债替他的亲人复仇。但这场复仇的战事一起,牺牲的人数又何止一个被灭门的北荻二王爷府。</p>
“蹙什么眉?双方若是交战,我们所制作的武器便能大发利市,先前所囤积的粮食亦能再赚一笔财富。”夏侯昌扳过她的脸,要她看着自己。</p>
“你已经富可敌国了。”她定定看着他的眼,正色地说。</p>
“你莫非嫌我银子多?”他勾唇似笑非笑地睨望着她。</p>
“那也得用干净的法子赚。”她扬高了声音,置于身侧的小手不由得紧握成拳。</p>
“你嫌我的手不干净?”夏侯昌眸中寒光一闪,冷凉的大掌蓦地握住她的咽喉。</p>
“我只嫌你的嗔恨心太重。”她仰起下巴,索性让他握得更彻底。</p>
“你还想要我如何?”夏侯昌俯低脸孔,冰冷的银制面具贴在她的肌肤上,冷然的气息不快地拂过她的双唇。“我已经为你放过雪姬一命了。”</p>
“我知道你认为雪姬是你买来的财产,但人不是生意,人有感情,所以雪姬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你身边。”她揪着他的衣襟说道。</p>
“你若对我有情,便该偏私于我,而不是为她说话。”他眯眼瞪她,嗄声说。</p>
东方荷的心头一拧,一股酸楚直往鼻尖冲去。她想对着他大叫出声——她真后悔当年遇见了他,换来了今日无穷无尽的虐恋,脚生根似地留在他身边,看着他左拥右抱、换女人像换衣服,却从未对她逾越一步。</p>
“你在想什么?”他的拇指贴住她狂跳的脉搏,紧盯着她胀红的脸庞。</p>
“想痛骂你一顿!”东方荷蓦地一拳捶向他的肩膀,完全没有手软。“我干么偏私于你!偏私你的人还不够多吗?总该有说实话的人。”</p>
夏侯昌长眉一扬,薄唇却是一勾,笑了。</p>
“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如此。”他笑着说,又挨了她一拳后,便圈住她的手腕困她在怀里,带她往旁边的软垫堆里坐下。“还有什么实话想对我说?”</p>
她瞪着他,却没费事挣扎。她有自知之明,和这个男人抗争,是吃力不讨好的事。等到他抱过瘾了,自然会放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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