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偏向虎山行

赤劫峰下，齐惑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朝着亓老头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 虽然才得到的赤劫经，不过在半神药的指点下，他还是掌握了赤劫经中的那种敛息之法，收敛住自己的气息。 “嗯，不能说完美，不过你有朱雀道纹的辅助，就算是修行者要发现你也不简单。不过小子，你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一路下山，齐惑也大概和半神药说了一下这些天的经历，所以，对于齐惑去找亓老头的行为，在它看来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我总感觉，那死瘸子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赤劫峰上那点血，就算我掉下悬崖，那瘸子也未必会放过我。” “所以，你想去鸡蛋碰石头？你找死，别带上老子行不行。老子早就说过了，老子虽然活得久，但是老子是药啊，你虽然是人，就你这体质，在其他修行者眼里，和老子也差不多，这跟送两块肉给狗有什么区别。” 半神药的比喻，总是这么恰当。 然而，齐惑却有不同的见解。 “不，我在路上碰到过惜花婆婆，估计她也在觊觎着亓老头的收获。老头应该是打不过她，这才拉上了无忧客栈的刘胤。但是，聪明人总有一些通病，面和心不和。现在还好，有了共同目标，可一旦利益摆在眼前，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 “好吧好吧，老子说不过你，不过，劫宫白劫峰收纳着劫宫的珍宝，是劫宫最重要的一峰，其中禁纹比赤劫峰，可要凶险多了。” 齐惑点头，倒没有多说什么。 此行如果能够解决麻烦最好，他也用不着隐藏身份，可以大大方方回潭阳。如果没有机会的话，那就躲起来，等到自己修为有所成再说。 不多时，齐惑就来到了白劫峰脚下。 在半神药的讲述中，他算是对这个覆灭在上古的存在有了一些了解。 劫宫九峰，以赤橙黄绿蓝锭紫黑白为分，更像是一个个部落之间的联合，其他几峰也各有类似于赤劫经之类的传承。 其中不同的是黑白两峰，黑劫峰是刑罚之所在，白劫峰则是劫宫的“金库”。 亓瘸子之所以要得到那块剑佩，是因为那是赤劫峰的信物，只有它才能够在白劫峰打开特定的地方。 “嗯？这里的禁纹竟然被强行破除了？” 白劫峰下，半神药疑惑的开口。 确实齐惑并没有在这里看到在赤劫峰上看到的那种纹路了，不仅如此，他还感受到一种类似于爆炸之后的“热浪”，当然，这里并不热，但是，确实给他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禁纹、灵纹、道纹……对，还有阵纹，有什么区别？明明都是纹路，为什么，它们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 齐惑算是看出来了，这棵老药见多识广，绝对是一部百科书。 “嗯，问得好。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你可以把它们都看作是文字，灵纹和道纹的区别，就像是楷书和行书的区别，至于这两者和禁纹、阵纹么，就像是甲骨文和小篆的区别了。” 半神药的解释通俗易懂。 “当然，这样的解释也不太恰当。灵纹来源于修行者对于自身修行的经文的感悟，以灵气凝聚，道纹类似，阵纹则需要暗合天地规则，禁纹能长存于世，能隐匿虚空之中，并且能够爆发出强大威力，但是刻烙耗费心神，而且，不能移动。” 灵纹和道纹像是不同种类的子弹，阵纹是火箭弹，禁纹是地雷。 齐惑的领悟力也非常人，很快也明白了半神药的解释。 白劫峰，齐惑走了一段，这里的禁纹许多在上古之时就已经摧毁了，剩下的，也被亓老头他们毁了。 过了半山腰，爬了几乎四分之三，齐惑终于发现了亓瘸子他们的身影。 “他们在前面。” 前面百米开外，齐惑看到了亓瘸子，手持一把晶莹剔透如水晶的短刀，在前方划着，刘胤头顶一颗绿色宝珠，走在最前面。 刘胤的宝珠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将前方的禁纹照亮，接着，亓瘸子动手，将那禁纹划断，禁纹顿时消失。 这里的禁纹不止是赤劫峰看到的那种赤色的，还有其他各种颜色的，但是，终究没有逃过亓瘸子手中的那把刀。 “呦呵，破禁刀，显骨珠，这些东西，在上古都是稀罕物啊。” 齐惑耳边响起半神药揶揄的声音。 “这些东西很不凡么？” 不懂就问，齐惑一直都是好学生。 “破禁刀，顾名思义，这本身就是一种针对禁纹的东西，至于显骨珠，这种珠子发出的光能够照破虚空，基本上的隐匿都无法遁形。这两者制造材料是比较特殊的，作为法器而言，威力基本上等于没有或者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不过，你看到那老瘸子腰间别着的玩意没有，那就是一件法器，威力大多了。” 半神药说的，是亓老头的旱烟杆了，不过它没见过这东西。 齐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亓老头他们身上。 顾蓉和陈虎已经回来了。 顾蓉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身汉服，翩如惊鸿。陈虎断了一条手，气色萎靡。 同样低迷的还有灵儿，大概是哥哥死了的关系吧。 不过齐惑也不是什么滥好人，也不会为此感到愧疚，且不说对方要杀自己，退一万步说，谢桓也不是自己弄死的啊，是自己撞上了赤劫峰的禁纹。 本来，齐惑以为亓老头会往山上走的，没想到突然拐了一个弯。 那边是一座几乎看不出形状的院子，围起来的墙已经塌地只剩下基础了，暗红色的血迹经久不散，看上去极为骇人。 “那个地方……好像是松阳子镇守的地方。” 半神药喃喃自语，陷入了上古的回忆。 “那地方有什么？” 齐惑盯着亓瘸子他们离开的方向。 “老子不知道。” 半神药没好气的回复。 “怎么说话呢。” 齐惑不乐意了。 “小子，老子确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知。当年松明子抓到老子不久就发现了老子的企图，然后就将老子封印了，老子虽然了解赤劫峰，但是真不了解劫宫其他峰。至于这里，老子也只知道松明子当初很重视。” “怎么说？” “镇守这里的是松阳子，还是松明子的师兄，按道理来说，那一任的劫宫掌教从资历来说是松阳子的。” 齐惑点了点头，等亓老头他们走远后，继续跟上。 轰。 前面，亓瘸子终于是出现了变故，在破除一道赤金色的禁纹的时候，破禁刀没有想象中一如既往的无往不利，一道雷霆洞穿虚空，朝着亓瘸子劈来。 亓瘸子脸色一变，触发的禁纹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收起破禁刀，那杆旱烟枪在他手中一转，对抗起了那道雷霆。 黄色的灵纹交织，然而，与雷霆接触的瞬间，被雷霆崩碎。 “亓老兄，我来助你。” 刘胤见状，收起了显骨珠，从口中吐出一方小指指头大小的铜印。 铜印飞出，迎向雷霆。 轰。 强大的力量掀飞了亓瘸子和刘胤，好在，那道雷霆也消散了。 “感觉，那道雷有点虚啊。” 齐惑摸着下巴，心里面有些遗憾，那雷怎么没给亓瘸子劈死。 当然，自己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修行界了，也算是勉强能够看懂这交锋中力量的碰撞了。 不是对手。 亓瘸子的灵纹，可不是陈虎的那乌蚀能够比拟的，哪怕是其中一道，怕都能够杀自己一次了。 被这种人物惦记着，真的很头疼。 “虽说禁纹能够长存，但是，过了这么久，也没人能够精心维护，威力早已是十不存一了，不然的话，连破禁刀都破不了的禁纹，岂是他们俩能够应付的。” 半神药给齐惑解释着。 交流间，亓瘸子和刘胤已经被顾蓉和灵儿扶起。 不过，这俩看上去严重，实际上应该没多大的事，爬起来后，继续向前。 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那处院子前。 在显骨珠光芒照射下，密密麻麻的都是禁纹。 这时候，亓瘸子拿出了那块剑佩，剑佩绽放光芒，其中一些禁纹暗淡了下来，让出了一条可以进入的路。 几个人纷纷进入了其中。 等他们进去以后，那些禁纹又重新绽放光华，被齐惑尽收眼底。 “那显骨珠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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