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烟罗微微一笑，却倏然想到什么，连忙挣扎起身，急切问道：“大哥，常延呢？”
君卿安抚着他躺好，安慰道：“常延没事。”
卫烟罗猛然摇摇头，哽咽道：“大哥不用安慰我了，烟罗看到他受伤了。”
君卿见他如此略为不解，他随军征战四方，再怎么惨烈的状况都已司空见惯了，怎么今日他如此伤感。“烟罗，大哥没有骗你，常延只是受了点小伤，大夫已经帮他包扎好了，你不用担心。”
卫烟罗闻言神情才略微放松，看着君卿恳求道：“大哥能不能让常将军回京城，让他跟着瑞
儿。”
君卿见他突然这么关心常延不解的问道：“烟罗，你今日怎么了？常将军是你的救命恩人，大哥自然不会亏待他。”
卫烟罗低下头，低声咕哝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对，让他跟着瑞儿就安全了。”
君卿担忧地捧起他的脸，迫使卫烟罗看着他，“烟罗，你不要吓大哥，有什么事你要告诉大哥，这十几年来我们不都是这样相扶着走过来的吗？”
卫烟罗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道：“大哥，他是长炎哥哥，他是烟罗的长炎哥哥。”
君卿闻言僵硬良久，放开双手震惊道：“你是说他是卫长炎？”
卫烟罗露出笑容，只是那不断滴落的眼泪，让人不知道他是喜是悲。“嗯，他是烟罗的长炎哥哥。”
“烟罗确定吗？”
卫烟罗重重的点点头，肯定道：“烟罗确定，当初我就觉得他的名字很熟悉，只是大哥告诉我那个地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我才没有在意，可是我今日看到他左手上的伤疤了，那个伤疤是当年我偷看到道士练丹，后来我悄悄拿了道士的东西，拉着长炎哥哥在后山试验，没候到放了太多硝石硫磺，引起了爆炸，当时长炎哥哥为了救我被火烧伤，才留下那个疤痕的。”
卫烟罗略一回想，哭道：“所以长炎哥哥才会特意跑来找我，为什么会知道用这个方法对付党项国骑兵，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好傻，竟然没有认出长炎哥哥。他要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
君卿轻轻拂去他眼角的泪痕，安慰道：“怎么会呢，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该多高兴，怎么会怪你。”
卫烟罗闻言扯出一抹微笑，可瞬间又垂下眼睫，双手掩面自责道：“长炎哥哥不怪我，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不公没有认出他，我还派他深入敌营，乔装潜伏在卢永兴身边，害得他遭刺客追杀，我让他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把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再次推向深渊，我对不起他，大哥，我是不是当初不应该活下来。”
君卿看着环抱着双手瑟瑟发抖的卫烟罗，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沉溺在水中的小孩子，那么无助那么决望，“烟罗怎么能这么说，大哥好不容易救回你的命，你这样子很伤大哥的心。”
卫烟罗摇摇头，任由眼泪落下，“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让长炎哥哥回京城好不好？我可以保护瑞儿，也可以保护他的。”
“烟罗你理智一点，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你何必让他卷进去，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如今益州可比京城要安全的多，就让他留在益州安安静静的生活，他会再这里娶妻生子，安居乐业，慢慢地他会忘记曾以发生的一切的。”君卿紧紧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有些失控的他。
“他忘不掉的，他脸上那道疤痕会永远提醒他曾经那段悲痛的记忆。”
“我们都没有忘掉，也忘不掉，我们每个活下来的人身上都有那地狱的烙印，但是我们曾经说过肮脏卑劣算计别人的事就由我们来做，要让瑞儿活在阳光下，如今也让长炎同瑞儿一样，好不好？”君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言哄道。
“好！”卫烟罗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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