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们进来的矮个青年正在旁边收拾衣架上的衣物，等到温钰宁挂断电话，他小声道：“抱歉听到了你的电话，不过我们一般都会提前跟艺人方沟通拍摄造型的，没有这种保密习惯。” “那可能是姚姐自己的习惯吧。”温钰宁笑着耸耸肩，“没事，你们主编会跟她好好聊聊的。” 青年突然觉得这位的笑容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温和亲切，咽了口唾沫附和一声，干活的速度快了很多。 一小时后。 一辆货车出现在楼下。 货车打开，几个工作人员将里面堆积如山的黑色箱子一个个放上推车，流水似的往楼上搬去。 这动静太大，出入拍摄基地的不少人都投来视线。 “这哪个牌子啊？” “连自己的摄影棚都没有，能是什么大牌……” “卧槽，快看那是谁！” “方松茗？真的假的，他怎么会来这里？” 温钰宁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电话竟然召唤来了设计师本人。 “你怎么来了？”看见跟着黑色箱子们一起出现的方松茗，她迎上前去。 方松茗摘下墨镜，眉头微皱，指挥着自己的人将箱子里的衣物拆出来：“要搭配全套，我当然得在场。” “这件事太突然了，没有影响到你的工作吧？”温钰宁有些悻悻。 她知道发小回国之后忙得要命。 “不会，”方松茗的目光挪到男团成员身上，一一扫过他们各自的身材特点，“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说话间，他带来的工作人员已经训练有素地将箱子里的衣服整理好一一挂到衣架上，虽然跟先前那一组一样都是复古风，但这一系列的衣服看起来明显舒服多了。 “你怎么把预备走秀的款都带来了。”温钰宁认出那些衣服，略微有些诧异。 她本来其实只是打算从他那边借几套成衣以及一个造型师过来就好了。 “既然是杂志封面，自然要用最好的。”方松茗道，“这也算是我的品牌第一次亮相。” 如果杂志主编在这儿，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见到了一个假的方松茗。 这未免也太好说话了。 很快，杂志社接替姚姐的新编辑也抵达现场。 面对这一排排放满的衣架和宛如秀场后台的架势，来人大气也不敢出，跟方松茗打完招呼后便躲到摄影师附近，装作自己不存在。 温钰宁本来还打算跟对方商量一下他们杂志社这期封面的其他要求，结果那位编辑却表示一切都按照方松茗的意思来，如果他有什么新的想法，就连“复古”这个主题杂志都可以改。 嗯？ 温钰宁疑惑地看向不远处正在给男团成员搭配服装的方松茗。 这家伙有这么牛吗？ 就算是国外顶奢品牌的设计师来，顶多也就这个待遇了吧。 不多时，男团五个人的妆造全部结束。 没有按照之前那个造型师的油头设计，而是依照方松茗的意见，以简单清爽为主。 他们换好衣服，又调整了一些细节，投入到拍摄中。 就连这个环节，方松茗也一直关注着显示器上成片的拍摄效果，方便随时查漏补缺。 一个临时救场的做到这份上，简直让人感动。 孙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温钰宁，走过来低声道：“温总，这边我看着就行了，你去忙吧。” “没事，”温钰宁拿起旁边杂志社主编安排人送来的奶茶喝了一口，“设计师都没走，我怎么能先走？” 孙娟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正站在摄影师旁边的男人，低声感慨：“我刚刚听他们说，这位是时尚圈的顶流，钰宁姐，你的人脉真是太厉害了。” 温钰宁咬着吸管嘀咕：“有这么夸张吗？他回国的时候还灰头土脸的呢。” “什么？”孙娟没听清。 “没什么，”温钰宁放下奶茶，看了眼突然响起来的手机，起身道，“人脉这种东西，平时多留意，时间长了总能积累起来，没什么厉害的——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到拍摄完毕，天已经彻底黑了。 方松茗婉拒聚餐邀请，又带着他那堆黑色大箱子乌泱泱地离开。 杂志社的编辑也不气馁，再次客气地邀请温钰宁一起吃夜宵。 “夜宵就算了，”温钰宁道，“我们明天还有别的工作，时间不早，得先回去休息。” “好，你们慢走，回头杂志样刊出来我再跟您联系。”编辑殷勤目送他们离开，就差没有挥着小手绢了。 …… 次日。 法务部传来好消息。 经过一系列沟通，平台方愿意提供造谣小号的注册信息，不用走法律程序耽误时间了。 温钰宁来到法务部：“那个小号背后是谁？资料我看看。” 她花七位数聘请的律师顾修将几张薄薄的a4纸递给她：“对方只是个无业青年，有案底，并不是圈内人。” “先起诉吧，让他赔偿艺人的名誉损失，然后想办法挖出到底是谁指使他做的，”温钰宁翻了翻那个人乏善可陈的资料，眼神冰冷，“如果他不说，我们直接报警，诽谤是要判刑的，看他愿不愿意为了这点事再进去几年。” 跟顾修商量完接下来的流程，她从办公室出来，却在走廊里撞见一个靠在墙上装酷的乔之明。 温钰宁脚步一顿，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你在这儿干什么？” “下周晚会录制，今天我们来公司排练。”乔之明答非所问。 “哦，去吧。”温钰宁点点头，自己往电梯走去。 乔之明一噎，加快脚步跟上去：“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跑到法务部来？” 真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啊。 温钰宁暗暗好笑，配合地问：“为什么？” 问了之后乔之明却又不出声了，他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跟着温钰宁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才开口：“之前那个造谣热搜，我……可能知道是谁干的。” 温钰宁看他一眼。 正好，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 “来我办公室说。”她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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