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回应，霍凌琛低头去看，季乐黎呼吸平稳，已经睡熟了。</p>
小孩唇色不太好看，霍凌琛盯了一会没敢睡，起身开了制氧机，给季乐黎戴上了鼻氧管。</p>
“唔...“</p>
季乐黎刚睡着，被动静一闹有些想醒，霍凌琛一下下顺着他的背哄着“没事，睡吧。”</p>
这一夜季乐黎总是咳嗽，引起了霍凌琛的警觉。</p>
凌晨五点，季乐黎的呼吸频率发生变化不到两秒，霍凌琛便惊醒，本就不多的困意烟消云散。</p>
床头灯被霍凌琛按开，季乐黎感觉到了不舒服，神情很快就变得痛苦，胸口强烈的憋闷感无情地拉回了他飘散的意识。</p>
季乐黎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快，胸口的哮鸣音逐渐盖过心跳声。</p>
“咳咳......嗬嗯......咳咳咳........嗬.....呼.......“</p>
哮喘最容易在凌晨病发，尤其在冬季，季乐黎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发过病了，这一次发病来势汹汹，巨大的痛苦激得他脑袋发愣，只能向后仰着脑袋，徒劳地吸着气。</p>
“呃.....呃........."</p>
有些痉挛的身体被霍凌琛轻柔地抱起来，季乐黎的上半身被抬起八十度靠在他的胸口，沙丁胺醇气雾剂气口抵在唇上。</p>
“小黎，含住，吸药。”</p>
季乐黎用力吸气，冰凉的气雾药剂涌进因为哮喘发作变得狭小的气管“呕....咳咳！咳咳咳咳......嗬.....嗬........”</p>
一阵剧烈的咳喘后，季乐黎找不到焦距的眼睛无力地半睁着，眼珠上翻露出些眼白，症状依旧没有得到缓解，浑身抖得厉害“哥...咳嗬.....哥哥.....呃......呃.........”</p>
霍凌琛面上依旧冷静得像是专业的急救人员，心跳却跟着季乐黎的每次喘息飙到每分钟一百八十次。</p>
“我在，小黎，我在这。”</p>
“再吸一次。”</p>
季乐黎听话地含住。</p>
“呲——“</p>
又一次气雾药剂的涌入，狭小的气管嚣张的气焰被浇灭了些，生理性的眼泪从季乐黎的眼角不断地掉落，他的鼻尖红得有些发紫，用力攥住胸口衣料的手指惨白到没有一点血色。</p>
“唔.......咳咳.....咳咳咳咳........嗬嗯..........”</p>
霍凌琛引导着他呼吸“很好小黎，别怕。”</p>
“吸气，呼气，控制着，很好，慢慢的，再来一次。”</p>
季乐黎双眼轻轻合上，绷紧的全身随着氧气的摄入一点点软下来，胸口的两只手砸回被子上，手心里尽是冷汗。</p>
霍凌琛把手覆在季乐黎的心口，感受着他暂时没有恢复正常的心跳频率，让季乐黎第三次吸入药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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