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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山洪落雨处往昔梦惆怅

“那个逃跑的我们也捉到了。”那些守卫都是蛊师,作战实力也不弱,很快他们就将方源也捉住了。 “对,就是他,方源想偷谷主的宝物,你们也能看见,那宝盒也不在他手上吗。”随着完平的指认,守卫看向方源,他手上果然粘着那珍宝盒。 “对,就是他,诸位大人,我们完氏父子跟着谷主多年了,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呢?只有方源,他一个外人,又穷又破,自然会有这种觊觎之心。”完逸见此,也是拱火道,他跪在地上向诸位守卫不断地叩头着。 “完平、完逸你们这两个小人!”方源知道自己被人卖了,他不禁怒骂道,“明明就是你们想出来个这破主意,你们做着这吃里扒外的事,还在这里给别人泼脏水!”方源见此,也是明白了这两人的险恶用心,原本是被守卫们按着的,见到完平父子那丑恶嘴脸,不禁挣脱了束缚,愤怒地冲过来就要取那二人性命。 “你看,大人,他急了,自己做的恶事,还冤枉别人!”完平见状,急忙躲到守卫们的身后,一面还向众人指认着方源的行径。 “这怎么办呢?”其中一个守卫向他们中的一个人问道,显然这个人就是这些守卫的领队。 “都带下去,等谷主来发落吧。” … “什么,这方源竟然包藏祸患之心,”苞长春跟人出去谈生意,结果刚回来就听到了这么大一件事,“当初我看他可怜才招揽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觊觎着我的宝物。” “那谷主大人,方源一直在狡辩着是完平父子提出的这个计划,您要不要亲自去审问一下他,也许可能真有什么隐情在其中。”一个守卫领队向苞长春建议道。 “呵呵,这还需要提审吗,那个宝盒我下了手段,你们最后也看到了,就粘在方源手上,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的,不过完平父子嘛,虽说他们也阻拦了,但最后也那贼盗了去,有功有过,就按功过相抵吧。”苞长春手上拿着那个珍宝盒,他自有手段把那盒子取下来,自他回来后,就已经从方源手上把那盒子拿了回来。 这东西不行还是带在身上吧,—嗯,不行,这玩意儿太珍贵了,别人也会抢了去,若不是为了升我的本命蛊虫,我自己都想直接把它用了,算了幸好我在上面下了手段,先暂时放屋子里吧。苞长春想了想,还是放回了原来的书房中,只不过现在全天都有守卫看护,自己还在珍宝盒旁安置了一只侦查类蛊虫,一有情况,自己马上就能知晓。 接下来他就是处理方源了,苞长春想了想,方源是二转蛊师,而且还很有力气,是个不可多得的劳力,对自己而言,还有点价值,不过这事嘛,得让他长个记性,也顺便做个杀鸡儆猴,给其他人点警示。 随后的某一天,天气正好之日,苞家谷上下都聚在了一块,这里是苞家谷门口的一棵大树,方源腰上被用绳子捆了,挂在枝头上。 随即苞长春带着一帮守卫就走了过来,对着众人指认道, “各位乡亲们,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诫大家一件事,以后都把自己的手脚给我看紧了,你自己管不住手脚,我会替你管。”随后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把方源这件事里外细数了一遍,随后,命人取了鞭子,在上面淬了火,形成了火鞭,在众人围观下,对着方源就是鞭笞了起来,淬了火的鞭子,借着风势,在空中挥舞起来,形成了一道火流,可打到了方源身上就成了血流。 方源也不知自己挨了多少鞭,狠狠地瞪着人群,在那人群中,躲藏着完平父子,他们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埋没在人海中,不时地向这里张望着,观赏着方源受刑。 谁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方源几次被打昏了过去,不过都被苞长春命人用冷水给浇醒了,最后只到是日落西山,霞光掩映,苞长春才命人停了手,之后人群也被四散驱赶走,而方源就那么被挂在那里,地上滴满了血,只是无人问津。 … 呼,没想到这么久了,这身上的伤还是这般痛,方源来到苞家谷上方的树林中寻找着一种名为野山芝的药材,这东西研磨成粉,可治疗外伤。自从上次被当众挨了鞭子,他在树上被吊了几天后,苞家的家老中,有人觉得这么把他吊在苞家谷口太难看了,有损苞家颜面,这才有人来了将他放了下来,不过之后,方源没有在跟着完平他们干杂工,被安排到柴火房去了,他负责管一个柴火房,去上山添柴。 方源本来想离开苞家谷,不过他现在的这份差事,不再受人管,而且每个月还有两块元石的工资,他想了想,自己现在就算到了别处,一样也没法容易生活,还不如先在这里攒些元石再说。 原来苞长春看来方源的力气大,还能有点价值,就打算再把他利用一番,给他又重新安排了一个活。方源现在倒是没人再去管他,只要每月把柴火量给足了就能有元石,他倒也轻松了。只是如今身上的伤还在,他又没钱买药,而且苞家人揍了他也不给他治伤,他只得自己去想办法。 他来到山谷上方,在深林中一阵摸索,也算是找到了他要的药材。太好了,总算是找到了这野山芝,他采了一些,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野兽的嚎叫声,起初他有些警惕,自己如今可没什么实力跟野兽搏斗,不过他侧耳倾听后,从这声音中听出一丝哀鸣来。 想来是受了伤么,方源寻着声源,他拨开几片灌木丛,看到了一只野狍,后蹄子上套着一个铁器。 想来是着了人的陷阱了,他本来并不想去管,可看着那孤立无援的野狍,他瞧了瞧自己,也是遍体鳞伤的,唉,都是一样的落魄啊,方源穿过了那灌木丛,径直走了过去。 不要动!见到方源过来,那野狍有些畏惧,开始挣扎起来。不过在发觉对方是在帮自己去取下那个铁器时,它也安分了下来。 好了,方源费了很大的力,也终于是把那铁器取了下来,他看到那铁器,想着这东西放在山上,万一又把谁给伤了怎么好,就拿着那铁器,在远处的大石头上将其砸毁了,碎渣直接就地埋了。 他看向野狍那蹄子,上面也是被勒得出了不少血痕,他取来自己采来的野山芝,研磨成了粉,给狍子也上了些药,又给它包扎好。 唉,你这家伙,可别再叫人捉了去,他给自己也上了药,陪着那野狍在山上度过了几日,看它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了,才依依不舍地和其告别,看着那狍子远去的身影,想来狍子这种动物笨兮兮的,在这人间,还是要小心点啊,想到此,方源不禁来了兴致,他作了一首歌,名为《野狍》,歌曰: 狍兮狍兮,勿以萆食。草木葳蕤,子何得回。 狍兮狍兮,勿以茩食。草木蓊茸,子何得归。 狍兮狍兮,勿以蕈食。草木蓁蓼,子何得退。 … “哎?为什么要克扣我的元石?”方源质问道, “你搬的这些柴火都是劣质品,根本就不过关,你以为量大就有用吗,这些可是给全谷上下用的,出了事你负担得起吗?”苞禾贵说道,他是负责统计物资的家老,看了方源搬来的柴火,规模如此多,可他心中非但没有敬佩,反而升起了一丝担忧。 这家伙说到底也是二转蛊师啊,而且之前被谷主鞭打了,肯定会怀恨在心,而且这家伙恢复能力这么强吗,这才几个月,就这么生龙活虎了?元石给他太多,万一让他成长起来可不好。原来方源后来知道,只要干得多了,一样也能获得元石,而且还是按件算的,他为此在山上大肆伐木,砍了不少柴来,除了每月的基本工资外,凭着这些又攒了不少元石,现在身上都有几十块元石了。 再攒一些,说不定就足够我冲刷空窍了,这样的话,也许我就有机会成为三转蛊师了,想来此,他心里喜滋滋的,自从自己被告知是丙等资质后,终身都只能卡在三转之下,这一直让他闷闷不乐,也正是因为资质的问题,自己在家族中也倍受排挤,后来不得已才下了山,去别处闯,可外面的世界也一样很残酷,他兜兜转转的,到处流浪,现在还是没有个好结果。 “你这些只能给四块元石,”苞禾贵说道。 “什么,你瞎眼了你,平常都不是这个价的。” “怎么,辱骂我是吧,我可是你的上级,哼,辱骂上级,扣一块元石!”他将本来取出的四块元石,划走了一块,将其余三块丢给方源,也不再理他。 “什么,凭什么?你们…!” “哼,规矩是我苞家谷制订的,你不想呆可以不呆么,谁稀罕你啊。”苞禾贵撇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可恶啊! 可方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为了攒元石,身小力弱,离开了苞家谷,他又能干什么呢? 只是赶紧能晋升到三转,这样我才有了实力! … “嗯,这山谷上方的树怎么都被砍没了?”一位苞家长老在谷外闲逛,忽然看到两侧山谷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 “还不是方源那家伙干的,说实在的,这树林也是我苞家的财产,他砍了我苞家的树,还嫌我们给他的钱少,真是恬不知耻!”一旁的苞禾贵说道,他也跟着一起在外面晃悠。 “那这可不好啊,一旦下了暴雨,没有那些树林为我们遮挡水分,那两侧的水流汇集于此,形成了洪水,岂不是直接把我苞家谷淹没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们这边下雨也只是下些小雨,再说了,两侧的树林那么大,方源就算砍,也只是把边缘的那些树砍了,那么大的林子,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呢?” “嗯,如果是整片树林的话,他只砍了边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听了苞禾贵的解释,那位长老觉得有些道理,也放下了担忧。 然而,苞禾贵并不知道的是,在此后的日子里,因为他们仍然像之前那样刻意打压着方源,而方源为了获取更多的元石,只得拼命地在山上伐树,山上两侧的树林都被他砍伐殆尽了,甚至连灌木丛都拔光了。 哼,可恶的苞禾贵,越来越刻薄了,我拼了命地伐树,也没攒下多少元?,可让我干其他活,万一又遇到了完平那父子,我可不想再在他们手下干活了。可这下怎么办呢,两侧的树林都被伐光了,之后要再去寻找柴火,可得去远处了,这可要费我不少体力啊。 方源站在山谷上,他看向下方,苞家谷如同一个碗,自己站的地方就好像碗的边缘,山上若有什么天灾,下方必然要损失惨重。 今天的天气也挺不好的啊,他坐在山谷上,望向天空,那里已经是黑云滚滚了。方源能感受到四周也正变得潮湿。 嗯,下雨了?他感到头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伸出手掌,很快掌心便变得湿润了。 哇,这雨下得好急!方源抬头望去,很快脸上就布满了水珠,视野瞬间变得模糊了。而旁边干涸的土地立马变了一种颜色。 哇,这雨打在身上真疼啊,他急忙想往山下跑去,随着他不断向下狂奔,周围的雨声也越来越大,方源只感觉身后好像有万千兽群在追杀自己一样,他一扭头,竟然发现上方山谷竟然堆满了杂物。 这雨水这么快就汇集成河了?那看这样子,怕是要爆发洪水了?方源内心一阵后怕,自己现在在坡上,一旦爆发了洪水,自己直接就被淹没了。 我要不直接向山谷外跑去?这样不在洪水的直线道路上,应该能躲一阵,可他一面跑着,一面看向山下,那里还有着苞家谷几百口人呢,可他们现在竟然还毫不知情。 嗯,苞家谷要淹了,我也没有了东家了,虽然那些人平日里很是无耻刻薄,可还罪不至死,况且这种天灾也不是专门针对谁的,谁挨上了都是不幸。 方源很快跑到了山下,他进了苞家谷,在那里大声呼喊着, “山洪来了!快跑啊,有没有人啊!”外面的雨声很大,尽管他已经声嘶力竭地在那里大喊,但效果依然微乎其微。 这下了大雨了都躲在房间里睡觉吗?方源看向谷中的那些胡同街道,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雨越下越大,积在地上的流水都能覆盖住他的双脚了,他的视野也因此变得模糊,他在雨中狂奔着,腾起一大片的水花。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看到旁边有个房子里面亮着光,就过去猛地砸门着。 “有人没?出大事了,山洪来了?” “谁呀,有病啊这是,下雨天瞎敲什么门?”一个老头打开了门,看着外面的方源,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呦,这不是方源么,下雨天在外面散步呢是吧,不去偷宝盒了?”原来来人竟然是完平,他也没想到自己又遇上了方源。 他看着方源浑身湿漉漉的,生怕他进来淋湿了自己的屋子,他又说道,“方源,赶紧回你自己住处去,我可不会让你进来。”随即就打算把门关上。 “山洪来了,你快去叫其他人,让大家赶紧撤离!”方源也没管跟完平的那些过节,他只知道现在这非常之时,救人要紧,他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之后又去挨家挨户地去敲门,结果不少人都不理他,也有些人开了门,有些人半信半疑,不过更多的是对他的呵斥,他们只觉得方源是个神经病,下雨天乱敲别人家的门。 “哎,你不是那方源吗,下这么大雨,在外面还乱跑什么?”方源来到一处屋外,这是那个守卫领队的居住处,他让方源进了屋,取了一个毛巾让他把身上的雨水都擦干了。 “山上发大水了,您还是赶紧告诉谷主,通知其他人,带人撤离吧,” “这怎么会?”听着方源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领队有些奇怪,苞家谷这么多年了,一直屹立在这里,也没见发过什么大水啊,可等他跟着方源来到屋外 他远远望去,只见山谷上方已经堆积了不少泥水,裹挟着杂物向山下滚来。 看来真是大事不妙!他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也赶忙去叫人去了,方源也跟着叫了不少人,他感觉差不多了,有这些人足够挽救这整个苞家谷了,他一时感到身心疲惫,不过求生的本能让他意识到了如今的处境,他看到苞家谷内此刻已经变得很热闹了,知道人们都醒悟过来了,于是,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尽力地向谷外跑去。 … 嗐,终于出来了,方源不知跑了多久,他累得气喘吁吁,直接瘫坐在地上,苞家谷已经在他身后了,他看向远处,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这都是在干什么啊?他心中又有些担忧,准备过去看看,可这时一块巨大泥土团突然从一旁的坡上滚了过来,向他砸来,方源赶忙向远处跑去,他挣扎着一丝力气,终于是躲过了那泥土团,但他也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看向远处,整个山谷已经轰然塌陷,洪水裹挟着泥土将整个山谷覆盖了,而方源淋着雨,此刻也是累昏了过去。 …… 雨过天晴,青翠的绿叶上躺满了饱满的露珠,像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水晶娃娃,姜黄的土地上,有着不少泥坑,里面散落着一些小水洼,里面映着天空的姿色。在一片泥地中,斜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污垢,一滴水从他的头发上落下,划过他的脸颊,径直窜入他的脖颈中,这一丝清凉,让他有了知觉,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睡了多久啊,那个人醒了过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弹掉身上的泥垢,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着,他望向远处,那里是一大片的坍塌,无数的房屋已经被海量的泥土砸得面目全非。 我想起来了,好像山上发大水了,我后来好像晕了过去,这正是方源了,他也不知自己晕倒了多久,他缓慢地走过去,看着那片废墟。 也不知道他们逃出去没,方源看着那片狼藉,不禁感叹起自然的力量真是强大啊,这么一个苞家谷,就这么直接毁了。他在那泥土坡上翻找了一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食物药材都已经被山洪冲毁了,唉,这下又得流浪了。 忽然,他看到前方一处水洼中好像浮着什么,方源走了过去,一看,那是一个精致的宝盒,不过盒子外面已经被泡肿了。 这不是那苞长春的珍宝盒么,怎么他没把这带出去?或者说他已经…?方源将那宝盒拿在手上,这一次既没有粘在手上,盒子也没有嗡嗡作响。 看来之前那些手段已经被洪水冲毁了,也许是用蛊虫布置的呢,直接被水流冲死了呢。 且让我瞧瞧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贝,方源打开了盒子,里面有着一只蛊虫,有点像人参根,可惜方源并不认识这是什么蛊。 应该是个好东西,不过想来这东西应该很珍贵,我要是拿去卖,恐怕以我的实力,很容易就被人抢了去,那倒不如我自己用了! 方源想来,便尝试着炼化这蛊虫,本来他以为自己这实力可能降伏不住,不过令他惊奇地是,自己一次竟成功了。 哎,好像是炼化成功了,不过怎么感觉不来蛊虫呢?那蛊虫我确实炼化了啊!他看了看自己的空窍,干巴巴的真元海中,躺着几个瘦弱的蛊虫,但他仔细瞧了瞧,并没有刚才那只蛊虫。 怎么会呢?方源一阵疑惑,忽然他感觉自己脑海中闪过了一丝意志,让自己瞬间明白了这只蛊虫的效果。 这竟然是寿蛊! 方源后来才知道,自己炼化的竟然是只三百年的寿蛊,自己也因此有了三百年的寿命。 … 想来那苞长春留着寿蛊不用,也许是像古月青书那样,用寿蛊去合炼自己的某只蛊虫罢了,这么看来,很大程度上是他的本命蛊。萧源从一阵漫长的梦中醒过来,他看着手中的卷轴,那是魂灭生的那个血炼天麓阵,他这几日已经通宵达旦地研究了几个晚上了,竟然不想直接睡了过去,还做了梦,梦到了以前自己在蛊界中的事。 以前活的那么憋屈,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实力,不得不低头,看来只有实力才是王道啊,这次成宗我必然下一番好工夫!他为此下定了决心,敲了敲自己脑袋,让自己清醒,又去钻研着那阵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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