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贵看了看王富贵，又看了看王海川，一个中老年乡下汉，一个年轻帅气，像不像亲兄弟没看出来，说是父子没人会怀疑，犹豫的说道： “有点像” “什么有点像！老子年轻的时候就是海川这样子！海川也就逃到港岛那边养好看点，你怀疑啥！”王富贵指着王海川，他的印象中自己当初也是俊后生。 林长贵来王家村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确定王海川的身份，现在王富贵都因为怀疑他俩是不是亲兄弟差点翻脸了，身份没问题，另一个就是那本墨绿证件。 林长贵又问道：“王海川的那本军区海外采购证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传来王太爷声音：“我帮他找人办的，怎么？那证件有问题？” 林长贵转身连连摇头：“没问题！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种证件。” “林小子，你这是带人在海上堵到咱们海川了吧？”王太爷笃定道，林长贵今年退伍转业还来拜访过他，海上稽查队队长突然跟着王海川过来，肯定是公家在海上抓走私船遇到王海川了。 林长贵说道：“最近县总供销社领导向上面反映，自从经济市场开放以来，沿海走私严重影响供销社经济，上面通知我们海上稽查局配合县公安打击走私犯。” “那位县总供销社领导提供线索，说王家村附近有大走私犯出现” 林长贵说着看向王海川，王海川现在入了港籍，还有那么大一艘渔船，如果搞走私非常容易。 “别看我，我运来的生活物资都用来换王家村的活海鲜了。” 王海川生气的说道：“供销社那个姓赵的这是打击报复我！” 王海川把自己和赵秃顶的恩怨说了一遍。 王富贵很气愤，他和赵秃顶认识，村里以前的生活物资采购都是交给赵秃顶做的。 “嗯，回头找人问问，我先回去了。”王太爷倒是没说什么，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王富贵看向林长贵：“长贵，今后你们稽查队可别在海上为难我家海川。” “哪能啊，我这不是第一次见王海川老弟嘛。” 林长贵苦笑着摆手，王太爷都帮王海川办了军区海外采购证，从港岛那边带生活物资过来不算走私。 他们稽查队海上遇到了，还得保护王海川运货不出问题。 “富贵哥，我了解完了，先走了啊。” “进屋喝口水再走。” “不用，不用，我还得去附近村摸摸情况，看看这边到底有没有走私犯。” 王富贵没有再留他。 王卫军他们把王海川这次带来货，都运到他家存生活物资的偏房里。 看到林长贵走后，王卫军走进堂屋，小声问道： “小叔，这次带来的肉怎么处理？” 王海川说道：“先给家里留一点，其他都换给村里人，告诉他们一斤值钱活鱼换一斤猪肉。” “嗯，这次带来的那些猪板油，同样价格换给村里咱们家亲戚。” 王卫军和王富贵都傻眼道：“一斤活鱼换一斤猪肉？！” 王海川笑着点头道：“对，村里人都在帮我抓鱼嘛，一斤活鱼换一斤猪肉让大家沾沾荤。” 这时门口冒出几个脑袋，一个个激动的问道： “真的吗？真一斤活鱼换一斤猪肉吗？” “海川叔，你真用一斤猪板油换一斤活鱼？” “那些肉都一斤换一斤，海川哥，你没开玩笑吧？” 王海川说道：“当然是真的，没开玩笑，新鲜猪肉又不能久放。” “不过咱们村不是家家都出海捕鱼，等村长商量好了再通知你们。” 确认消息后，门外那几个偷听的青年立马撒腿就往院外跑。 村里人出海捕到的值钱活鱼，都在码头边王卫民那里，称重换好生活物资领取条。 王海川刚带来的猪肉，还没放到换货生活物资名单里面的，要是家里把活鱼都换其它东西了怎么办。 没过多久，码头边王卫民收货摊围满了人，今天用活鱼换货还没领东西的村民，都让王卫民赶紧换一张条子，生活物资不换了，写个收据就行。 王卫民不敢做主，让本家兄弟帮忙看着收鱼摊，撒腿就往家里跑。 一块大防水布上堆满猪肉，王卫军拿着菜刀比划切哪块肉。 旁边小家伙们嚷嚷多切点，王卫军也有这个想法。 “卫军，切十斤肥肉十斤猪板油，切多了小心你爹回来抽你。”张兰吩咐道。 一千斤猪肉和六百斤猪板油看似很多，但王家村三百多户，平均每家就几斤。 村里亲戚那么多，要是她家留的肉太多，指不定那些亲戚私下说她家的闲话。 王富贵带着几个村干部回来，他们商量好了，按人数分配换猪肉数量。 其实按户分配最简单，但村里大多数户没分家，有的一户三四个人，有点一户十多个人，多吃肉少吃肉容易引起麻烦。 傍晚，全村人黑压压的聚集在晒谷场。 王富贵家亲戚们主动维持秩序，一家家排队拿活鱼收据单换猪肉，有些户人多的哪怕今天抓到的活鱼不够，也找亲戚邻居协调凑满换取猪肉额度。 村民们乐坏了，一斤活鱼换一斤猪肉以前想都不敢想。 村里王富贵家亲戚们更满意，他们分配到一斤活鱼换了一斤猪板油额度，看向王海川的眼神更和蔼了。 总之这次一斤活鱼换一斤猪肉，让王海川收尽王家村人心。 换肉比免费分肉效果更好啊！ 王海川摸着下巴，上次给王家村人送猪肉关注点都在猪肉上，这次如果能看到忠心度，这些村民头上估计都会显示90+，90+，90+ 随他们忙活，王海川来到码头自己的渔船上。 王卫军他们今天卸完货后，又把前三天收来的活鱼，转运到自己这艘渔船活水仓里了。 最近三天，王家村有渔船的集体出海捕鱼，每天最少带回一千六百斤值钱活鱼。 现在渔船活水仓里，已有五千多斤值钱货。 大多数都是石斑鱼，也有大白鳝、土龙、三刀鱼，大米鱼这类稀少好货。 其中石头鱼是王海川特意吩咐抓的，八十年代沿海还不兴吃石头鱼，要不是王海川按每斤换一斤大米价格收，村里人都不会抓这种很毒看起来很丑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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