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罗家岛附近海域，四处都是星罗棋布的小木船撒网捕鱼。 罗家岛这边渔民，比临海县那边多很多，这里是沿海的传统渔场，这里的村民以捕鱼为生。 不像王家村那边，除了出海捕鱼，还会种点粮食农产品当副业。 当几艘陌生渔船闯进这片海域后，本地渔民很警惕，十多艘小木船汇合朝陌生渔船船队摇去。 八十年代初的沿海渔村，每个渔村都守着自己村外的海域，其他人去他们村附近海域捕鱼，就和别人跑到自家田里割粮食一样恶劣。 尤其在传统中小型渔场，除了国家集体的渔船，外人过去捕鱼都会遭到当地人反抗。 张大牛他们看到海面上，有十多艘小木船朝王海川的中型渔船围去，赶紧和王海川汇合。 “喂！你们哪里来的？” “有没有介绍信？” 十多艘小木船中，带头的小木船上，一个黑黝黝的壮汉，拿着鱼叉站在船头，大声喊话。 “我们是隔壁市的，过来找白猪，不是捕鱼的。” 张大牛扯着嗓子喊道，他们这次过来没想过捕鱼，过来前王富贵交代过，只抓白豚没什么问题，如果还捕鱼容易和这边的本地人发生冲突。 出海捕鱼的渔民，开船出海后大多脾气很不好。 “只抓白猪？” “老子好骗吗？” “有没有捕鱼介绍信？” “没有就让我们上船检查。” 这群本地渔民好像感觉张大牛这些人好欺负似的，听到张大牛好声解释，就大声嚷嚷着要上船。 十多艘小木船摇船往中间的中型渔船靠近。 张大牛看到他们的动作气炸了，从船舱里翻出一把56式步枪，拿枪对着那些小木船大喊道： “马勒戈壁！想打劫是吧，信不信老子就算违反纪律，也要开枪嘣了你们！” 王家村其他三艘船上的村民，也把武器拿出来对着那些小木船。 张大牛他们知道，这些本地渔民肯定动了歪心思，有机会抢劫肯定不会错过。 “别开枪！” “俺们是良民！” “呸，什么良民，我们是同志！” 那十多艘小木船上的人都吓坏了，赶紧举起手来。 不讲武德啊，出海捕鱼还带枪，难道是海盗？ 王海川看到张大牛他们掏出枪来吓了一跳，看着那些围过来的小木船很无语。 还说八十年代初民风淳朴呢，这淳朴只在岸上吧，出海后是人是鬼谁知道。 不想节外生枝，王海川赶紧走出驾驶室，把张大牛叫到中型渔船上来，又让那些小木船派代表来船上。 那边派来的代表是那个喊话的黑汉，还有两个青年渔民和一个中老年渔民。 那个中老年渔民登上中型渔船后，手里拿了根烟杆抽着旱烟，两眼往船上瞟了瞟，最后看了一眼张大牛手里的枪，说道： “同志，你们出海还带枪违法吧。” “哼，老子是咱们村的民兵队长，带民兵带枪出海保护村民安全，违个屁法！” “你们打着出海捕鱼名号，抢外地船怎么不说违不违法！” 张大牛冷哼了一声，对着这几个本地渔民代表就骂。 “我也是民兵队长，我们大队长就问句话，你凭啥骂人？我们什么时候打劫了？” 黑汉忍不住说道，最后一句语气有些心虚，他们做得那么明显，就算不是打劫也是想占便宜。 “唉” 中老年渔民叹了口气，他们村的渔民自从海上拦截外地船尝到甜头后，连撒网捕鱼都松懈了。 撒网捕鱼哪有拦外地船赚得多，也不是抢劫，就拦下外地船检查他们的证件介绍信，那些外地船不想耽误时间，给点东西打发他们。 “你们抓白猪干什么？” 这位中老年渔民问道，他没有提捕鱼介绍信，王海川有没有这东西都和他们没关系。 王卫军得意的说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卖” 王海川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朝张大牛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别乱说。 “小叔，你打呜呜呜” “你叔还没说话，你说个屁啊。” 张大牛捂住王卫军的嘴骂道。 黑汉和中老年渔民几人，相互看了看，白猪还能卖钱？ “咳咳，是这样的，省海洋生物研究院，委托我们抓几条白豚搞研究。” 王海川轻咳了一声，微笑着解释。 对面几人看王海川模样也不像渔民，对王海川这话半信半疑。 王海川瞥了他们一眼又说道：“研究院给的收购价还行，咱们才专门来你们这边抓白豚。” “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这里白猪多，省里研究院怎么不派人来我们这边收？”黑汉不忿道。 “呵呵呵，我和研究院有点关系，才接到这委托，再说他们只是搞研究又不需要很多白豚。” 王海川笑着解释道。 “有关系才能赚到这个钱呐” 中老年渔民点了点头，相信王海川说的话了，去年就有几个教授的来他们这边考察白豚生活环境。 误会接触后，黑汉和中老年渔民几人回到他们自己的小木船上，十多艘小木船很快散开了。 中型渔船上，王卫军小心翼翼说道：“小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不该暴露咱们抓白猪卖钱的？” 张大牛几人有些担心的看着王海川。 王海川从口袋拿出香烟，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根，往自己嘴上塞了一根，点燃抽了一口，说道： “告诉他们，咱们抓白豚卖钱也没关系，只要没暴露这白豚是卖到港岛那边去的就行了。” 广阳市靠近花城，这边思想更开放，受花城那边影响，这边很多人都知道港岛那边有钱。 要是让这边的人知道，自己这些人抓白豚卖到港岛去，他们很可能把自己当成大冤头千方百计要好处，如果没占到便宜，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只要能抓到白豚，多花点小钱王海川也无所思了，只是黑汉这些人的行为让王海川很反感。 原本还想找本地渔民问问白豚哪里多，现在不想让他们赚这个好处费了，反正自己这边有五艘机动船，认真找找也能找到。 “行了，赶紧找白豚，两个小时后咱们靠岸吃饭。” 张大牛几人抽完烟，又在王海川船上拿了些水，带回他们的船上。 罗家岛这边白豚确实挺多的，可惜遇到的都是单独觅食的白豚，只有一两条下围网浪费时间。 他们的目标是寻找一个十条以上的白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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