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头受到信息的冲击，陆呈奚那边也不太好过，凌晨两点的复式公寓里，客厅还亮着灯，房子的主人一点睡意也没有，坐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陈年红酒，如果秦舒在这里，一定会痛心疾首地说他暴殄天物。</p>
偷听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尽管不是他主动的，陆呈奚心底还是觉得有些古怪，但更多的是纠结。</p>
听段淼的话，姜沅似乎早有去烹饪学校的想法，他忍不住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姜沅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过，又为什么段淼会知道……</p>
一重又一重的问题席卷而来，大脑受到酒精的麻痹有些迟钝，深夜的孤寂又叫他难免露出些脆弱，几层debuff叠加起来，陆呈奚的思绪逐渐往最坏的方向奔流不复回。</p>
……他还计划着下周末借着看小猫的由头，和姜沅来一场小小的“约会”，真是可笑。</p>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他颓然的身影，陆呈奚闭着眼把大半杯酒一饮而尽，再睁开眼时，眼眶一片赤红。</p>
他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他或许连姜沅真正想要什么，都没搞清楚。</p>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姜沅会和段淼聊对未来的设想，他想去烹饪学校，想继续去学习，想离开这个有陆呈奚的港城。</p>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替姜沅做打算，而且做得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p>
姜沅说得没有错，陆呈奚对姜沅一点也不好。</p>
空酒杯被随意扔在地毯上，残留的酒液在白色的地摊上洇开，变成一块刺眼的污渍。</p>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p>
段淼的话术很有诱惑力，他并没有直接要求姜沅立刻做出决定，而是给了他足够的思考时间。</p>
“我这一趟回来已经待得太久了，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处理，下个月我就会回F国，希望……到时候我不是一个人去机场。”</p>
姜沅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时，段淼已经出门了，问了段仁仁才知道他要赶着去参加一场重要会议，得出个小差，大概七八天后才会回来。</p>
姜沅顿时觉得压在肩膀上的重负减轻了些，连段仁仁做的煎蛋三明治也没那么难吃了。</p>
和姜沅不同，段仁仁昨晚吃得好睡得香，一大早就醒了，平时这个点姜沅已经快做好早饭了，可今天叫醒段仁仁的不是早饭的香气，而是腹中的饥饿，他出了房门发现姜沅的房间的关着，人也没睡醒，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p>
“你再教我做一次煎蛋吧，”段仁仁嚼巴嚼巴吞下一口三明治，两条秀气的眉毛都要打结了，“为什么我做的煎蛋吃起来像塑料啊。”</p>
姜沅：“……因为糊了啊。”</p>
不太美味的早饭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正常工作，姜沅径直往小农场去，他今天得负责给小羊和小马洗澡，段仁仁则拎了一顶遮阳帽，滴溜溜地转悠去看正在搭建的钓鱼平台和钓虾平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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