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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立刻想到什么：“这么说，那些带着诅咒气息的人偶……” </p>

夏油杰执笔在简笔画小孩身上的线后添了一道，将其与人偶相连，“也许，那就是座敷童子还处于未诞生形态的暂时载体。可能气息太过微弱，以致六眼也分辨不出什么。” </p>

“怪不得那个人偶看见我就缩在角落，却去缠着小鬼头——看来它无法借助咒术师的身体诞生，果然我的推测没错嘛。”五条悟捏着下巴道。 </p>

夏油杰闻言却是一惊，“你说天蟲丸？他也被座敷童子缠上了吗？” </p>

五条悟道：“下午我看着是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p>

“那……！” </p>

“安心啦，有我看着呢。”五条悟打断道，“而且，那群咒灵既然没有立马借体托生，估计就是从人类小孩身上抽取的负面情绪，即「养分」，还不足以令它们诞生。如果想进一步掌握它们完成的进度，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二、五、仔！” </p>

夏油杰：“……” </p>

他不禁扶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那样毕竟危险，天蟲丸他——” </p>

“哦。”五条悟抱臂道，“没办法，谁让那个蠢货咒灵不敢找咒术师寄生，不然换我去你就不用担心了。” </p>

“……”夏油杰顿了顿，忽然两掌一合，“啪”地拍在五条悟的脸上，使劲揉搓起来。 </p>

“嗷……！”白头发小朋友奋力挣扎着。 </p>

“啊，如果是这个小朋友的话我才不会拦着。”夏油杰笑眯眯道。 </p>

“……” </p>

“最多，找颗A药磕了一起去。” </p>

“……哼。” </p>

“但是这件事仍然有风险，悟。明天你一定要向天蟲丸说明情况，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 </p>

“嗯。” </p>

夏油杰松开对小朋友脸蛋蹂躏的手，指尖点了点桌面上的楼层图，沉吟片刻道，“关于座敷童子，其实我还有一个猜测。” </p>

五条悟放松身体，趴在桌子上，鼻尖嗅到小饼干的香味，又开始咔嚓咔嚓吃起来，眼神一边朝夏油杰抛去。 </p>

“刚才我们讨论的是要诞生的「童子」本身，”夏油杰示意五条悟看向自己所指的“母婴室”处，“但孩童若要降生，怎么能缺少得了——「母体」。” </p>

“五楼的狐神居处应该就是玉藻前藏身之所，而母婴室在六楼……也就是说，玉藻前在守护着居于六楼的「母体」。” </p>

五条悟咀嚼着小饼干道：“母体会是人类么？或者也是咒灵？” </p>

夏油杰一笑：“嘛，去看了就知道。” </p>

五条悟：“？” </p>

夏油杰从桌底下又抽出一张纸甩了甩，“喏，保育员的排班表。” </p>

五条悟接过来一看，上面几乎精准到秒地列明了保育员一日的工作内容，明天主要是打扫卫生、做饭、检查电影房设备情况、放映电影、温泉助理服务……等等。 </p>

在五条悟浏览着排班表时，夏油杰一边道，“狐狸们的温泉时间和小鬼们看电影的时间安排几乎是同步，你跟天蟲丸可以到时从电影房溜出来，偷偷潜到温泉池这边搞搞破坏，我就能趁机脱身，借此机会溜上五六楼去探探情况。” </p>

“哦。”五条悟边看边应了一声，忽然问道，“你今天也是这么密集的工作？” </p>

夏油杰：“嗯，怎么？” </p>

五条悟：“……真亏你还能抽空搞到情报，不愧是蟹脚教祖，分身有术啊。” </p>

夏油杰：“还好吧，狐狸很笨的，随便摸鱼也没发现。” </p>

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他两眼，扯扯嘴角，“确实，狐狸都很笨。” </p>

夏油杰：“？” </p>

他抽回自己的排班表，淡淡道，“友情提示一下，明天的电影放映活动有两场，早上是给那群狐狸看的动画片《疯狂狐狸城》，下午是给小朋友看的恐怖片《人童怪谈》。” </p>

五条悟顿时明白了背后诅咒的打算，不外乎又是收集小鬼们的负面情绪……这回，是恐惧么。 </p>

“说实话，加快负面情绪的收集进度，玉藻前才会越快有下一步的动作。”夏油杰道，“让那些猴子们贡献一下自己的痛苦情绪对我们来说有益无害。” </p>

五条悟撇撇嘴，“哦？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干嘛还友情提示我放映的内容。” </p>

“……”夏油杰顿了顿，看着五条悟笑眯眯道，“嘛，我是考虑到现场还有正直的高专教师在，换成我自己的话——都是猴子而已，哪怕是小鬼，也不会心软的。” </p>

五条悟觑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站起来，把手拍干净朝里间铺好的被褥走去。 </p>

夏油杰：“……” </p>

夏油杰：“悟，你去哪？” </p>

五条悟：“睡——觉——” </p>

白发小朋友毫不客气地掀开铺得整整齐齐的被褥，非常自觉地就在中间位置一屁股躺下。 </p>

夏油杰无语地也起身跟过去，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你自己房间去。” </p>

五条悟已经闭上了眼睛：“没记错的话，陪.睡服务应该是到12点才截止吧，现在还在服务期内。” </p>

夏油杰：“……” </p>

他静静地站了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p>

“……”五条悟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朝他离去的方向望去。没一会儿，脚步声再次传来，五条悟立刻又唰地闭上眼。 </p>

一只温热的手掌托着他的后颈将五条悟一下扶起，半坐在被子里，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道，“张嘴。” </p>

“？”五条悟一边睁开眼睛，一边下意识张开了嘴巴——一根牙刷伸进了他的嘴里。 </p>

“啊——张开点，刷刷上面。” </p>

“嗷——” </p>

“刷刷下面。” </p>

“嗷——” </p>

“含一口水吐掉。” </p>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噗！” </p>

最后是一块带着热意的潮湿毛巾盖在了五条悟的脸上，轻缓仔细地擦拭了一番。 </p>

夏油杰看看五条悟一脸懵的样子，不觉有点好笑，起身又朝外走，“可以睡觉了，这位最强小朋友。” </p>

“……噢。”五条悟又乖乖躺下，想了想，挪出了半边位置留给陪睡的保育员桑。 </p>

这就是那个小鬼平时享受的待遇么……还真不赖嘛…… </p>

室内灯光暗下，五条悟感到身边被子上传来重量，他沉默了一下，扭过头看去，夏油杰正合衣盘膝而坐，压住了被子的一角。 </p>

注意到他的视线，夏油杰问，“怎么，要听睡前故事么？” </p>

“啊，不过砂糖公主的故事我已经听过了，换一个。”五条悟说。 </p>

夏油杰：“……” </p>

夏油杰：“…………” </p>

他扶额叹了口气，颇有点懊恼的意味。 </p>

“快讲啦。”五条悟催促道。 </p>

夏油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道，“睡前故事没有了，赶快睡觉！” </p>

五条悟哼笑一声，翻过身闭上眼睛。 </p>

嗯嗯……特级差评。 </p>

第59章 座敷童子 其二 </p>

午夜十二点前，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朋友被保育员桑横抱着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五条悟依稀感觉到自己先是被抱在某人怀里，不一会儿又被放入一个不那么温暖的被窝中，他正想睁开眼睛，一只手已经轻轻覆盖上来。 </p>

“睡吧。” </p>

小朋友又继续呼呼大睡了。 </p>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仿佛陷入深沉的梦境中，五条悟忽然闻听耳际幽幽传来一道念诵一般的声音，悠远地咀嚼着某个名字，如同摄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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