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你还有我，不是吗？”</p>
十年了。这十年来，她时刻记着他这句话。</p>
他说，即使她失去了一切，她还有他。</p>
那句话一直是她坚持着活下去的勇气。但他为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连性命也枉顾。</p>
玄心诀！</p>
那门邪魅至极的武功虽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习得上层武功，却也让他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p>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p>
如果那个雨夜的一切没有发生，筠舒不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p>
是她错了。</p>
当初不应该被仇恨蒙了双眼，拖着他一起下了地狱。</p>
现在，她只想弥补这个过错，就算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她都无怨无悔。</p>
“筠舒——如果，你没有遇上我，你的一切都会很好——都会很好——”</p>
病榻前，她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几乎忍不住眼中温热的泪。</p>
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却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请遍了城里所有的大夫，皆束手无策。</p>
原来他的病竟瞒了她十年，是他瞒得太好，还是她把心全放在了仇恨上，竟看不见他的病容。</p>
若不是最近她时常发现他在咳嗽，暗中派人调查清了一切，他怕是会瞒着她到死的那一天。</p>
他为她做实在太多，是她该偿还的时候了。</p>
“大小姐，苏远来了。”</p>
碧心站在门外，安静地候着，盯着上官情的眼眸里却写满了悲伤。</p>
“嗯。”</p>
上官情点了点头，从床边站了起来，却没有转身，依然紧紧盯着那张苍白的脸。</p>
“碧心，你留在这帮我看着公子。”</p>
“大小姐——”</p>
门外的碧心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p>
“有什么话就说吧？”上官情深吸了口气，再一次眷恋地看了眼那张令她心痛的脸，毅然转过了身。</p>
碧心垂下眼帘，一字字地道：“大小姐，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公子若是醒来，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会承受不了。”</p>
“他不会知道。”</p>
上官情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片淡漠无情。</p>
“可是——”</p>
“碧心——”上官情神色蓦然一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p>
碧心咬了咬唇，沉默。</p>
上官情微一闭眼，敛去了眼中的悲凉，“留下来，好好照看公子。”</p>
冷漠地丢下话，她匆匆离去，却没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忽然睁开了眼。</p>
“她去做什么？”望着那道身影渐渐没入黑夜之中，他淡淡地问。</p>
“公子——”碧心惊愕地望着那张苍白疲倦的脸，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p>
凤筠舒挣扎着下床，那双向来淡漠的眼眸竟犀利如刀锋般地盯着碧心。</p>
“告诉我，她去做什么？”</p>
“公子——”碧心忽然跪了下来，眼中竟落下了泪，“求公子救救小姐——”</p>
寂静的房内，苏远紧紧盯着一脸冷漠的上官情，邪魅地轻笑。</p>
“你每次见我，除了这副表情，就没有其他表情了吗？”</p>
想他苏远风流倜傥，身为当朝兵部尚书的义子，有权有势，不知有多少女子挤破了头也想要嫁进他们苏家门楣，但偏偏眼前这名一身傲骨的女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p>
“你希望我是什么表情？”</p>
上官情淡漠地问着，忽然话语一顿，眼睛突然看向窗外。</p>
“你看什么？”</p>
苏远有些不解地跟着她看向窗外，除了一片冰冷的黑暗，什么也没看到。</p>
“没什么。”</p>
上官情收回眸光，心底却闪过一丝疑惑，刚才真的感觉窗外有人，难道是自己多疑了？</p>
“情儿，今夜你可是来求我的？”</p>
苏远盯着那张艳若芙蓉的俏颜，眼中闪烁着赤裸的灼热，直接切入正题。</p>
他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p>
今夜，他一定要让上官情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人。</p>
从那双眼情里读出了情欲，上官情暗暗握紧了双拳，冷冷地道：“今夜我确实是来求你。但情儿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p>
“上官情啊上官情，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苏远讪笑，眸光却蓦然变得阴鸷暗沉，“若是你侍候得我心情好，我自会把那株千年雪莲送你。但若是你扫了我的兴，我会立刻就把那株雪莲给毁了。”</p>
上官情轻闭上双眼，“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反悔。”</p>
“是吗？”苏远站了起来走近她的身前，忽然伸手紧扣住她光洁的下颌，充满挑逗的指一一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还有那艳红的唇。</p>
“你这张美丽的脸，真可以让天底下的男人为你心甘情愿做任何事。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五年。五年真不算个短的日子，而我竟有耐性让自己等了五年。上官情啊上官情，你说，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让我苏远也沉沦至此？”</p>
“男人重注的，不就是这副皮相吗？”上官情蓦然睁开了眼，眉宇间写满了鄙夷，“只要你守信，我当然也守信。”</p>
苏远眸光蓦地一沉，不顾弄痛她，扣着她下鄂的手又紧了一分，“对你来说，那株千年雪莲那么重要吗？你竟愿意用自己来做交换？”</p>
“不关你的事。”</p>
上官情倔强地别过头，眸光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凉。</p>
“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苏远紧紧盯着她，脸上阴冷非常，“早就听说，你跟一名神秘的白衣公子往来密切。怎么？是不是他就要死了？你急着拿这株雪莲救他？”他话语一顿，眉宇间已隐现冰冷的杀意，“若是今天这株雪莲不在我这里，而是在其他男人身上，他们提出同样的要求，你会不会也这么做？”</p>
“会。”</p>
听到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苏远目光猛地一寒，忽然放开了她，接着“啪”的一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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