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试的地方，是一家颇具知名度的杂志社。</p>
她花了一个小时完成笔试，坐在会客室等待面试。</p>
那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两名应试者，看起来都好成熟千练，只有她，一眼就看得出是刚踏出校园的菜鸟新鲜人OoO…她是最后一个面试者，完成面试流程之后，主编送她出来，遇上在会客室门口等待的高以翔。</p>
“咦，高大摄影师，怎么有空过来？”主编一见他，立即上前热情招呼。</p>
高以翔勾唇浅笑，朝他旁边瞥一眼。“陪朋友来面试。”</p>
“啊？阮小姐是你朋友？”主编看了看最后一位面试者，不无意外。</p>
“是啊。我不晓得她是要来这里面试，不然就先拨通电话跟你打声招呼了，她刚刚来的时候一直说很紧张，怕自己表现不好呢！”</p>
“怎么会呢？阮小姐很优秀。”</p>
“是吗？这是她面试的第一份工作，她很重视、也对这份工作很有热情，不晓得她有没有机会……”</p>
这一来一往，再迟钝的人都听得出来，他在替她说项。静伫一旁的她，却愈来愈沉默、愈来愈沉默……回程的路上，气氛很糟糕。</p>
她安安静静，盯着车窗外的景物不发一语。</p>
通常她这副模样，就表示她真的很不高兴了。</p>
“湘湘，你在气我吗？”她不是没脾气，只是她生气时什么也不会告诉他，只是自己闷着，这反而比跟他翻脸、吵架、冷战还要教他难受。</p>
“我以为你很想要这份工作……”他是哪里做错了？不懂，怎么也不懂，脾性温煦如水的她，总执拗在他不明白的地方。</p>
“湘，不要不说话，哪里不开心要告诉我啊。”阮湘君张了张口，低哝：“你……不应该干预，我想靠自己。”</p>
“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前帮你问结果而已…好吧，还有请主编往后多关照，但他本来就有意录取你了。”她想要这份工作，不是吗？</p>
他只是让过程更顺利、更万无一失而已。</p>
“才不是……”主编明明就说：“高大摄影师一句话，有什么问题！”这四年来，他逐渐打晌了自己的名气，她不知道这家旅游杂志社曾和高以翔合作过，如果知道，就不会让他陪她去了。</p>
人家根本是冲着他的面子才录用她。</p>
找工作是自己的事，如果她不适宜，她也不要人家卖他的人情来得到工作机会。</p>
除此之外…她不能，也不敢靠他。</p>
任何事。</p>
“我不想靠你的人脉关系。”他是用了一点人脉关系，但是那又怎样？人家卖他的人情，让她未来工作时不会遇到太多的困难，哪里不对？</p>
“我只是想确保你在工作上不会不愉快，和搞特权、走后门什么的无关。”</p>
“那也是我自己该面对、想办法解决的问题，我不要靠你保护。”</p>
“靠我不好吗？我又不是外人。”有他在，他可以帮她呀，她为什么那么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面对所有事情？</p>
“……就是不要。”她拒绝的态度让高以翔有些受伤。</p>
不用他的钱、不靠他的人脉、不要他的保护，只要是他替她做的，她全部都不要……</p>
“所以你现在当我是外人吗？”之前他一直说服自己别多心，但他确实没有解读错误，不是吗？她真的把他隔绝在生活之外，关千他的一切，她都不想接受，也不愿接受。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她愕然了。</p>
公交车到站，他们下了车，一段五分钟步行的路程，两方各自沉默。</p>
送她到门口，他转身。“我去找小罗，晚点回来。”</p>
“以翔……”她喊住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我、我不是……对不起……”</p>
“没事。”他只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以为她会需要他而已，是他认知错误，没有谁该对不起。</p>
结果，最后他们电影也没看、餐厅也没去，咖啡……她现在是不是在暍他不知道，不过他倒是揪了小罗出来，窝在自己的屋子里喝酒。</p>
“喂，你名下有这间房子的事，湘君知不知道？”小罗灌了一口海尼根，踢踢靠窗的男人。</p>
“不知道。”高以翔摇晃酒瓶，随兴散漫地看着瓶中的液体摇晃。“你没告诉她？”</p>
“告诉她干么？”他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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