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样就够了,只要够坚强,等待不会太困难,可是一其实好困难,她还没有坚强到可以一个人应对所有的变故,几乎一脚踏进鬼门关时,她才明白,光是坚强并不够。</p>
一个人再坚强,还是无法独力保住他们的孩子。</p>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撑不住平静的表象,高以翔嗓音微哑。领悟得愈多,才明白自己亏欠她有多深、多重,小罗说的没错,他真的是自私又混帐。“不过幸好,你要结婚了。”可以摆脱他这个自私自利的混帐,徐靖轩比他好!</p>
“白头偕老。”他将准备好的牛皮纸袋推向她。“你结婚时我不方便参加,这是送你的结婚礼物,好好把握你盼了这么多年的幸福,知道吗?”</p>
“以翔……”</p>
他站起身,倾向前轻轻啄吻了下柔唇。“再见。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去打扰你。”左手捞账单,右手提行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p>
回到住处,阮湘君将钥匙、皮包往桌面丢,瘫坐在沙发上。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滑出来,掉落在地板上,她弯身拾起。是他的印鉴。袋里还有那栋房子完整的产权数据。她没有想到里头的东西会是这个,在烧烤店看到时,她急忙追出去,已经看不见他的人。</p>
我想,这会是你想要的,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对不起,湘湘。</p>
里头附上一张纸笺,那是他的字迹。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是她要的,为什么……一直带走她最渴望的?</p>
她低低叹息,拿起遥控开电视,太过寂静的空间,总要有点声音陪伴。</p>
她拿下耳环、手表,进浴室洗完澡出来,电视刚好播到整点新闻。</p>
为您插播一则重点新闻。晚间八点三十分飞往旧金山的班机,在起飞三十分钟后原机折返,机身在降落时意外爆炸,起火燃烧,目前已知五人重伤,一人送医后不治死亡……她打开冰箱倒水,断断续续地没特别认真去听,直到“旧金山”、“意外爆炸”等字眼飘进耳里,她停住动作,震惊地瞪着电视屏幕。他今天……说要去哪里?巴黎、曼谷还是威尼斯?</p>
好像……是旧金山……心一慌,打翻了水杯,玻璃碎片散了一地,但是她无心去管,慌急地由包皮里头翻找出手机拨号。</p>
“您的电话无人响应,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如不留言请挂断……”</p>
打不通!</p>
她切断、再拨。重复了十几次,还是不通,她在语音信箱留了言。</p>
“以翔,听到我的留言,拜托快点跟我联络……”她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颤抖得不象话。</p>
她又拨了小罗的手机,这次很快被接起。</p>
“以翔?哪时的班机?我不知道啊,他最近没有接任何Case,机票不是我订的。”于是她拜托他帮忙联络,找到以翔请务必告知她一声。她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多想,抓起钥匙匆匆出门。</p>
另一头,高以翔才刚睡醒开机,手机就晌翻天。他接起来,对方劈头就是一顿怒火狂飘。</p>
“高以翔,你他妈在床上和哪个野女人大战?!干么不接电话!”他被轰得莫名其妙。</p>
“和周公战啦!睡觉不能关机喔?”</p>
“你是睡死到阎王殿了是不是!发生事情都不知道!”</p>
“发生什么事?”他坐直身,精神都来了。</p>
“今天有一班飞旧金山的班机出事,湘君以为你坐那班飞机,都快吓死了,立刻就赶去机场查旅客名单,现在人应该已经到了。”他低咒一声。“我立刻过去!”</p>
“等一下。”小罗喊住他。“要确认旅客名单,方法多的是,但是她第一时间就直奔机场,不浪费一秒钟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你身边。这女人对你真的是有情有义,你不好好珍惜,真的是笨蛋。”</p>
挂掉电话后,高以翔急忙到路口拦出租车,一路上听她在手机里的留言。</p>
“以翔,听到我的留言,拜托快点跟我联络。” “以翔,我很担心,如果没事快回我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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