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上他忐忑惶然的面容，缓缓露出微笑。</p>
“我只是想说，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可以请半天假。公证结婚的话，半天应该够吧？”他呼吸一窒，屏息问：“我可以假设……新郎是我吗？”</p>
“当然是你。”直到听见她确切的响应，他才发觉自己紧张得手心冒汗。他吁了口气，扑倒她。“庆祝结婚，先来过洞房吧！”洗完澡回到房间，高以翔听见她正面窗低声讲电话。</p>
“一言难尽，我回公司再告诉你，总之你先帮我请个假…我知道我在做…谢谢你，靖轩……嗯，好，那明天见。”挂掉手机，回身见他只围了条浴巾，不出声地站在房门口。</p>
“请完假了吗？走吧，出去吃饭。”他装作若无其事，很忙碌地开衣橱找衣服。</p>
“以翔，我——”</p>
“喂，你那什么表情！你已经答应我了，我和他不一样，是不会允许你反悔的！”他抢在前头说。</p>
“我不是要反悔——”</p>
“那就好。”打开衣橱才想到。“糟糕……没衣服可换。”全清光了。“没关系，我去洗，家里有烘干机，一下就好了。”她说。</p>
高以翔拉回她，笑吻一记。“贤慧的老婆，真高兴你肯嫁给我。”他是不是……很不安心？动不动就抱她、吻她，像是怕她随时反悔。</p>
她双掌捧住他的脸，很认真地望进他眼底。</p>
“以翔，我不会离开你。”</p>
“嗯。”就算她觉得愧对徐靖轩，他也绝对不放手。“先去公证结婚，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将房子退租，把东西都搬回来。”</p>
“你会错过班机……”</p>
“等你护照办好再一起走，第一站先去看妈妈，至于接下来要去巴黎、曼谷还是威尼斯，你来选，当作我们的蜜月旅行，好吗？”</p>
“你……”她以为他是自在、不受拘束的，带着她，飞不高，也飞不远。</p>
他放开她，打开抽屉，拿出一封信。那是她留在信箱里给他的最后讯息，看完之后，才会那么心痛，那么懊悔，惊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p>
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p>
海鸟爱不爱鱼，我不晓得，但是鱼很爱海鸟，她多想跟着他一起飞，却只能在海平面仰望。</p>
可惜，鱼没有翅膀，海鸟不愿留。</p>
带着失望，鱼潜回深深的海底，那才是她的世界。</p>
“啊！”看见那封信，她尴尬地捧着颊。</p>
留信只是遵守给他的承诺，她原本不预期他会看到，料想她不在了，他也会离去，没想到他记得她说过的话。</p>
“你知道吗？有一种鱼叫飞鱼，它可以离开海平面飞好几公尺远。飞不高没关系，重点是它能飞，不是只有潜回海底这个选择。”</p>
“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很笨，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话，我为什么坚持要一人单飞，两方孤单？</p>
爱情与梦想本来就没有冲突，只要我们有心。”她爱他，应该早点告诉他、甚至骂醒他都好，不要一个人爱得这么孤单、那么忧伤。</p>
只要她肯给他机会，他会向她证明，他们之间，绝对不是一场意外，他要的，是最美丽的永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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