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起身。“好了……韩先生，我只有一个请求，以后动手教训少爷时，可否轻些?” 苏家的医生来看过真浩，下来顺便也替我看了伤口。</p>
“不碍事，皮外伤，休息几天就会痊愈。”司马青微笑着。</p>
“可是你也真下得了手，那么娇弱的人……恐怕是要趴着睡上几个星期了。”</p>
我也笑，苦笑。“我以为你在说我的伤势。”</p>
他乐。“你?你皮粗肉厚，怎么会有事。”</p>
“苏家的医生是否好做?”我转过话题，自然是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坏话，虽是玩笑。</p>
“好做。“司马收拾他的医药箱。“其实苏家人身体都出奇健康，可就是短命。这是自然之力，不是我们可以掌控。”</p>
司马与我，五年的中学同学，在箔韵的介绍下认识时还真吓了一跳。</p>
他父亲便是做苏家的私人医生，司马子承父业，也做了苏家的私人医生。</p>
“苏先生去世前一天，父亲才给他做了身体检查，完全0K。没想到第二天，他检查的竟是他的尸体。”</p>
我试着握拳。</p>
“好像小说。”</p>
“你是否知道有关苏家的传说?”他问。</p>
我点头。“苏家是知名家族，想不知道都难，你指的可是苏允文?”</p>
“是，苏家第一代掌权者。”他在我身边坐下，“坊间有这样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过没有。”</p>
我看他。“说。”</p>
“林真，即洪倩儿小姐的第一个未婚夫失踪的真相!他其实是被苏允文杀害，投到江中。”</p>
满屋暖气中，我打一个冷颤。</p>
“苏允文既然已经得到洪家的一切，为何还要杀害林真?”</p>
“洪小姐对他，想必也是一时的迷恋罢了，若到时她又想起林真的好来，苏允文不是又回到了起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p>
“好像你看到一样。”我有些稍微的不以为然。</p>
“这样，才有理由解释苏家的子孙为何短命。”他笑。</p>
我傻了，有些不太明白。</p>
“看过七夜怪谈没有。”司马举例说明。</p>
我没看过，天灵看过，结果是整整一个礼拜她一听到电话铃响就躲到语吾身后去，害我差点炒她就鱼。</p>
“你的意思是，林真的诅咒?”我打第二个冷颤。“你是医生竟相信这个。”</p>
“于嘛不信?若要说明，其实这也算是自然之力。警察还拜关云长，我的同事也有很多基督锭。”</p>
“那真浩……”我想起窿在楼上的少年来。</p>
司马起身。</p>
“我劝你，让他一到十八岁就结婚好了，先留条根，免得到时候麻烦。当初苏先生就是这样。”</p>
“他和筠韵不是自由恋爱?”</p>
“自由?哪来的自由，要做苏家的人，就得有失去自由的准备。”司马笑说：“我先告辞了，今天的话，说得太多了些。”</p>
“有空再约出来一起聊聊吧。”我也不挽留，起身送他到门外。</p>
考虑半晌，我上了二楼，真浩的卧房。</p>
女佣刚从里边出来，见到我，慌乱低头。</p>
“韩先生……”</p>
我朝里边看看。</p>
“怎么样?”</p>
她轻声日答：“刚睡着，韩先生…”一脸要阻我的模样。</p>
给她看满手的纱布，表示我不会做什么。</p>
“我只看看他。”</p>
这下好了，在他们眼里，我成了坏人。</p>
她侧身让我进去。</p>
苏家的仆人，一无例外都是对苏家忠心耿耿，肝脑涂地。</p>
我佩服他们选人的眼光。</p>
进门来，看到软被包裹着的真浩。</p>
如女佣所说，他睡着了。</p>
长着黑色翅膀的恶魔忽然就变做安静的天使。</p>
走进，看清他的睡脸，如孩童般纯真，如少女般动人。</p>
他始终不是筠韵。</p>
他没有筠韵那种成熟动人的魅力，可是他自有只属于他清涩的吸引力。仿若一枚多汁的青苹果，外表光滑闪亮，里边，不咬，不知是甜是涩。</p>
轻触他的脸颊，心里哀叹，筠韵啊筠韵，你真是留了难题给我。</p>
我知我向来不是正人君子，我亦知我已经动心，已经功地。</p>
对一个小我十七岁的男孩子。我想笑，却笑不出。指央下移，看到粉色的唇瓣上有着淡淡的血痕，便知道，是我打他时疼得咬破了自己。</p>
心疼，很疼。</p>
下一刻，指尖却传来巨痛，我定睛细看，竟是真浩张嘴咬住我的手指。</p>
忍疼，我微笑着说：“若这样可以让你不生气，那就使劲咬。我不会拿开手指。”</p>
他依言行动，狠狠地咬，尖利的大齿陷进肉里，痛得我想打颤。痛足三十秒，他松嘴，雪白的齿上隐约有红色的血痕。</p>
“你不疼?”’</p>
我皱眉笑。</p>
“怎么可能不疼疼不疼?”</p>
“疼!非常疼!”他像孩子一般嘟起嘴来，啊，不，他原本就是孩子。</p>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来招惹你?”</p>
关于这个，我想弄清楚。．</p>
“是我主动跟他搭汕。”他满不在乎说道。</p>
我立刻想起好了疮疤忘了疼这句话来；</p>
“原因。”</p>
“想试试自已有多大魅力?”</p>
真治，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已有多大魅力……就像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母亲有多大魅力一样。</p>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好不好?”柔声劝他。</p>
“你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句话?”他看我。“若是监护人，免谈。”</p>
“我本来就是你的监护人。”我狠瞪他。</p>
“我讨厌你的这个身份”</p>
“那你希望我以何种身份与你面对面?”</p>
他呵呵地笑。’</p>
“情人。”·</p>
情人?</p>
那是我与他的毋亲面对面时最想用的身份。</p>
我是那样爱她。等真浩睡着，我从房间出来。</p>
他终于叫我做思辰，笑着叫我思辰。</p>
代价是，我亲吻他的额头。</p>
当我的唇离开他，我看到他闭上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唇角，一刹那，温柔像海浪一般席卷了我的心脏。‘．</p>
他是个这般美丽的男孩，在温室中茁壮成长的花儿，可我是否爱他？</p>
是爱他本人，还是把他当做筠韵的替身?</p>
我不知道。</p>
下楼来，老张告诉我：“萧少爷来了。他请韩先生到他的书房去一下，说是学校有事要见监护人。”</p>
筠韵还活着时，是他的养母，也是他的监护人。筠韵死了，这个责任连带着就由我来承担。</p>
我不喜欢他：这种感觉在相处的时间里慢慢淡去，甚至逐渐消失。</p>
其实他并没有想像中那样不堪，而与真浩相比，雅弦就像个乖宝宝。</p>
我甚至想过，是否那副眼镜下的面孔并不和我想像中一般丑陋，要不然，一向喜爱完美的筠韵怎会选他?</p>
敲门，却没有人应。</p>
我推开来，满室光明，独独不见他的身影。或者，在卧房?</p>
从书房出来，我去了他的卧房。</p>
仍然无人答应，我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p>
床上摆了很多衣服，与卧房相连的浴室里传来水声，这一切，都暗示着这位主人正在洗澡。我想出去过一会儿再来，却在转身时，视线被放在床头的一副照片吸引。</p>
那是筠购和苏博雅。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合影。</p>
筠韵站在中间，苏博雅在她的左手边，俊秀的脸孔上一派闲话的笑，右手边，则是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长相普通，却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p>
他们很亲热，就好像一个整体。</p>
谁?那个男人，是谁?</p>
水声停止，我没有注意到。直到浴室的被打开，一个人低低地叫了一声：“韩先生?”我才猛然回神过来。</p>
“啊，不好意思，我……”</p>
我愣住，看着眼前的男孩，我完全愣住。</p>
摘下眼镜的萧雅弦，竟是另一日风貌，湿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皮肤滋润，臭梁挺直，眼波朦胧，雪白的胸呈V字形从浴衣中露出，更有几分情色的味道。</p>
喉咙一阵干涩，好似有火从下腹冒出。</p>
他朝前一步。“韩先生?”不能确定的语气。’</p>
我这才知道，他的近视度数太高，无法看清我的脸。是否因来了这里营养和休息都足够，他脸上的青春痘，几乎完全消失。</p>
虽然无法和真浩相比，却也是一个翩翩的俊秀少年。</p>
他再上前，碰到床角，像叫一声后，人便倒下来，我手疾眼快地接住了他，确切说来，是抱住了他。</p>
“韩先生……”他的脸，正对我的脸，红红的，令人心动的羞涩。</p>
一瞬间，我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低头，就吻住他的唇。</p>
柔软的触感，芬芳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地狱还最天堂。</p>
他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就范，整个人蜷缩在我怀里，任我摆布，</p>
还好自己仍保持微微的清醒，接吻的欲望得到满足后理智占了上风，我立刻抽身出来。</p>
轻轻地放开他。</p>
“对不起……</p>
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p>
“雅弦，是你们学校要求这个礼拜见监护人?”</p>
他猛然间清醒。</p>
“啊，啊，是，是的，韩先生”</p>
“叫我思辰就行了。”</p>
“思……思辰。”他也没有推辞。“是我们的班导要见您，说是有事情要交代。下个礼拜。”</p>
“我知道了。”我的手，不露痕迹地离开他的身体范围</p>
“不早了，你就休息吧。我先回去看些文件。”我出了他的卧，忘了问他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p>
走回自己的卧房，我在床上躺下，拿出一只烟来点上，长长地吸一口，又长长地吐出去。</p>
眼前交替出现的，竞是真浩和雅弦两个人的笑硷。</p>
如果说真浩是怒放的蔷薇，那雅弦也是。</p>
两个蔷薇一般的男孩。</p>
烟头被我掐灭在水晶的姻灰缸中，我默默看着墨蓝色的夜。</p>
筠韵，你的两个儿子，你亲生的，和你收养的，竟都吸引住我。</p>
一个是情感上，一个是身体上。‘</p>
是你根本无法想到，还是我太卑鄙，太下流，太无耻，连男孩子都开始不放过。</p>
一整夜，无眠。</p>
第二日，我顶着一双熊猫眼上了餐桌。</p>
雅弦早已经坐好，就等真涪下来一起开饭。</p>
又过一会儿，真浩从楼上下来，他走得很慢，走一步就皱下眉，来到桌旁时，眉都拧到一块儿了。</p>
老张拿了一个很软的垫子过来。</p>
“我坐不下去。”他淡淡地说。</p>
我看到雅弦很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又忍住，没说出口。</p>
“那你要站着吃?”我于是问他。</p>
“不。”他很干脆的回答。“你抱着我。”</p>
雅弦的手明显一震，老张则是完全不动声色。</p>
看进面前小恶魔的眼里，我竟无法拒绝。</p>
“好吧……我抱着你。”</p>
那顿早餐，是我吃过的，有史以来最暧昧的早餐。</p>
我甚至可以发誓，在任何一个美女的床上醒来时，我们都没有这样煽情的动作。</p>
他就坐在我的两腿间，臀部悬空，我用一只手拖住他，防止他摔倒。结果因为他挡住我的视线，而不得不改由他来喂我。</p>
我想我真的很享受，可是，却又在追逐雅弦闪烁的目光，当真浩看过来时，又要飞快地躲开视线。</p>
心里，竟忽然有一种很奇异的，叫做“偷情”的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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