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恩怨?” “不只。”她继续笑，“所有卖座元素都可以在里边找到，悬疑，爱情，死亡……”</p>
我苦笑。“若真是小说我倒很愿意看下去，可是……”</p>
“老板你累了吗?”天灵看我，“可你若是真爱上两个男孩，你要面对的，将会是比现在艰苦百倍的局面。”</p>
我很想笑，却始终，没有笑出声来。</p>
程清源再次打来电话，大意是让我不要追查下去。</p>
“你手下的人很能干。”我听不出他的话是褒是贬。”</p>
“语吾向来是我得意助手。”</p>
“韩先生，查下去对你有何好处?”</p>
“不查下去又对你有何好处?”</p>
他沉默。</p>
我挂上电话，长长吸口气，觉得自己很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p>
很早就下班，我想筠韵的房间似乎一直都留着，也许在那里，我可以找到一些需要的东西。其实自我搬进苏家后我还没去过她的房间，每次从门前经过，总是脚步匆匆，伤佛在逃避什么。</p>
女佣接过我的衣服。</p>
“小少爷和少爷都不在。”</p>
我有些奇怪。</p>
“他们去了哪里?”</p>
女佣摇头。</p>
“我不知道。”</p>
我没喝刚泡好的咖啡，迳自上了楼去。</p>
筠韵的房间在走廊另一侧，门没锁。我迟疑一下，伸手推开门去。</p>
想像中的灰尘并没有扑面而来，这个地方似乎每天都有人来打扫，竟是洁净非常。</p>
在我与她相识的日子里，我曾进到这个房间过，而现在，所有的布置竟与回忆中那时的情景完全的吻合。</p>
就仿佛，她从没有离开。</p>
我的手轻轻从放在壁炉上方的相框上抚过，那里面镶嵌的，是她的照片。</p>
美丽的鹤韵，穿着黑色的细肩带连身长樱，她微笑着，眼光如波。</p>
这样的笑容，曾令我疯狂。</p>
我在躺椅上坐下，闭上眼睛，细细回忆那时她睡在上面，我喂橘子给她的情景———切，竟巳如过眼云烟般稍微。</p>
打开抽屉，我翻出相簿，一张张，寻找照片。</p>
三本相簿，不多。可都是筠韵自己的照片，甚至连苏博雅的都没有，只是她自己的。从出生到童年。到少女时代，再到美丽婉转的少妇，她的变化，似乎并不太大。</p>
我放回相簿。</p>
在最下方的抽屉中，我发现了一个夹层。小心真地打开它，竟又是两本蓝色封面的相簿。我如获至宝地捧出它们。</p>
可是当我翻开相簿时，竟愣住。</p>
那一瞬间，竟有想哭的冲动。</p>
不是她的照片，亦不是箫筝的，更不是苏博雅的。</p>
是真浩与雅弦的照片，一人一本。</p>
和她自己一样，不不，甚至比她自己的做得还要细心，从出生到满月到百日，到第一次大笑，第一次自己吃东西……每一本，就是一个少年成长的历程。</p>
真浩的照片很明显可以看出五岁之后都在英国拍摄，甚至在每张照片下都标明了时间和地点，雅弦的也是，而从照片上更容易看出这个少年在遮掩自己真实模样的痕迹。</p>
怎么会这样?</p>
筠韵竟是这样爱这两个孩子，可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事实……她到底在隐瞒什么?雅弦于她，到底意味着什么？</p>
我翻完相簿，果然，照片贴到她辞世的前一个礼拜。</p>
她竟是这样坚持。</p>
而我仍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p>
站得太久，我伸了伸手，却在一个不经意间把壁炉上的相框扫到地上。</p>
啪!相框四分五裂—。</p>
．我蹲下来，却猛然发现筠韵韵的照片后还有一张照片。</p>
两个人，照片上有两个人，箫筝和一个女孩子。</p>
很面熟的一个女孩子，我却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p>
她很漂亮，站在箫筝身旁笑起来时比阳光还灿烂。</p>
她是谁?</p>
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睛。我猛然站起，怎么会?!怎么会?！像疯了一般，我飞快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筠韵自己的相簿来到其中一页。</p>
是同一个人，衣服，笑容。</p>
我颓然坐在地上，手掌上扎进了玻璃碎片。</p>
雅弦的父亲与母亲的合影，最箫筝与筠韵的合影。</p>
我在书房坐了很久，真浩与雅弦回来时我也没有下楼去。</p>
他们很乖巧地没有来打扰我。</p>
时针在静默中指向了零点，我终于起身，来到雅弦门前。</p>
轻轻推开门，月光撒满一室。</p>
雅弦己睡着了，他的身躯与面颊同时陷落在蓝色的被海中。他越来越美，却不同真浩的美丽，真浩与筠韵很像，而雅弦的气质，更接近箫筝。</p>
他轻轻翻了个身，竟在满室的银白中睁开了眼睛。</p>
“思辰……”他叫我的名字。</p>
我的下身，堵住他的嘴唇。</p>
终于还陷落进了欲望中，我忽然发现自己竟如此爱他。</p>
少年柔韧的肉体像张巨网，紧紧卷住我的身体我的一切，我咬住他的肩，想俱若是我的血肉能与他的混合在一起，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忘记彼此。</p>
雅弦哭了起来，他的哭是没有声音的，细微的哽咽。</p>
我知道，他在用泪水控诉我的粗暴。</p>
可是雅弦，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孩子……</p>
“思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当做爱停止时，他轻声问我。</p>
我看着月光下他的晶莹面孔，还有泪滴，悬挂在眼角之下。</p>
“我很累，累到不想说话，累到，只想拥抱你，再不做其他。”</p>
雅弦张开双臀抱住我。“思辰，我们一起入梦吧……还有真浩。”</p>
我终于还是听到他后面的，细不可闻的话语。</p>
约了司马见面，他有些惊讶。</p>
“思辰，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p>
“北边!”我和他打哈哈。“老同学聚会，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p>
“自然是惊讶，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不怕明日去公司被你的特助狂砍?”</p>
“我是老板我怕谁!”不知不觉，好像回到了以前的岁月。</p>
他笑。“是是是，老板。说有什么事？”</p>
我看定他。“你既然是苏家医生，一定知道真浩的血型。”</p>
他一愣，似乎不知道我问这样问题的目的。</p>
“我当然知道，怎么，有问题?”</p>
“是，苏博雅的血型你知道不知道?”</p>
“不知道。”他很干脆摇头。</p>
“为什么?”</p>
“苏先生去世时我的父亲还在苏家服务，这些东西只有他知道。”司马看看我。“你问这个做什么?”</p>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p>
“那么雅弦的呢？”沉默半晌后我再问。</p>
“知道。”他答我,“和真浩一样。”</p>
我突然转头。</p>
“可是这有什么奇怪，说起来我的血型还和苏夫人的一样。”司马似乎与从前一般单纯，或者，是我想得太多?“思辰，其实你好好做你的监护人就好，何必去想些有的没有的。”</p>
我苦笑。“没办法，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p>
“不不。”他微笑着摇头。“你没有毛病，因为是苏夫人，因为是真浩还有雅弦，所以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p>
我愣住。“司马你……”</p>
“以为我白痴到那个程度?”他大笑。“思辰，你想听故事吗?”等他止住笑，我听得他这样对我说。</p>
“故事?关于什么的故事?谁的故事。”</p>
“父亲告诉我的故事，而告诉他的人，是我的爷爷，他的爸爸……”司马想了想。“本来我不想说，不过，也许告诉你不是件坏事吧。”</p>
我竖起了耳朵。</p>
他笑。“但是我先声明，这个故事的可信度我不敢保证。”</p>
可信?</p>
只要有人相信，它就是真的。</p>
“有关苏家的传闻，坊闻还有一种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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