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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醉了。”夏杰淡声道。</p>
尹于棠垂敛长睫。“也许吧。”他想醉，狠狠地大醉一场，但酒喝得愈多，脑袋却是愈清醒。</p>
“让小的搀三爷回捞月阁吧。”夏杰走到他身后，想要扶他起身，却见他动也不动，状似深思。“三爷？”</p>
“……可有瞧见丹禾外出？”</p>
“……没。”他微愣。“小的没看见丹禾，她……在捞月阁？”</p>
尹于棠微皱起眉，不想听他过问丹禾的事。“我要在这儿睡。”</p>
“是。”夏杰扶他起身，让他躺在大床上，随即吹熄了烛火离开。</p>
躺在床上，身体是沉的，心则是鲜明地剌痛着，让尹于棠难受不已。</p>
丹禾说她无法想像和他成为夫妻……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p>
要是知道放纵自己的代价会这么痛，他宁可从没爱过，他实在不想爱得这么狼狈，爱得这么伤悲。</p>
不知道经过多久，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隔壁的喧闹声似乎离他极远，最终支持不住地沉沉睡去。</p>
***</p>
当日，为免惊动尹夫人，丹禾决定先不回尹府，直接将尹于棠带回捞月阁。</p>
她亲手烧热水，替他备妥新衫，再注水入桶，伺侯他沐浴。</p>
“等等，我自己脱。”</p>
正在拉开他衣襟的小手，被尹于棠牢牢抓住。</p>
“……你不要我服侍？”丹禾仰头望着他。</p>
“不……”他面有难色，耳垂有点发烫。</p>
丹禾美眸一转，瞧见他泛红的耳垂，坏心眼地勾弯唇角。</p>
“怎么着？咱们都快要成夫妻了，你还羞？”她从小便和他一道入浴，怎么那时就不见他面露羞意？</p>
尹于棠闻言，眯起了桃花眼。“你小心惹火上身。”</p>
“尽管烧吧，有你伴着，我怕什么呢？”</p>
闻言，他厚实的大手轻抚她粉嫩的玉颊。“……我不是在作梦吧，你是真的爱我？”</p>
“当然，假如你要视我为一个处心积虑想嫁给三爷，好谋得尹府家产的恶奴，我也可以接受。”她笑得磊落。</p>
“你如果有心要谋得财产，好几年前就可以做，不需要等到现在。”他知道二哥对她向来倚重，但她偏是不碰帐本就是不碰，就算二哥刻意留给她，她也会原封不动地请帐房送回。</p>
“既然你认为我不是这样的人，又何必怀疑我的真心？”她说的都是真心话，爱他是真的，只是眼前的坦白，都是为了让他有动力去证明清白。</p>
“还不是因为你昨日的那种态度。”他佯装无奈，叹口气，想要慢慢套出她的真心话。</p>
“喔？一句禽兽伤着你了？”</p>
“……”又伤他……</p>
“如果说三爷是禽兽，那么我就是居心不良。”趁他不备，她动作俐落地解开他的外衣，接着要去解他的裤带。</p>
“丹禾！”他赶忙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p>
“你真以为我醉得乱七八糟？”她突道。</p>
“咦？”</p>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那晚是我故意诱惑你的。”是她无法容忍他心里有她之外的人，是她贪恋他的体温。</p>
只是很快的，等到他迎亲之后，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再属于她，所以现在再偷点缠绵以供日后回忆，应当可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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