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老头子胡咧咧什么？”李氏怒视着他，不要脸的老东西，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你扯我干啥？” 为了闺女，没空和他计较。“小花下午说了件事，我找你商量商量。” “花儿？她咋了？”晌午没说有事啊！ 李氏把下午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夏家的闺女，那个寡妇？不行，不行，老大现在是个体面人，怎么能纳个寡妇。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想进门的多是的，何必委屈要个寡妇，说出去多难听。” 李氏…… 心里呕的要死，这个死老头子，什么妾，人家是要嫁进去，嫁进去！！！！ 也不看看他大儿子啥德性，还配不上？要不是手里有几个钱，哪个瞎眼的能瞧上他。黄花大闺女，他也配？我呸！ “他先头那个是个病秧子，听说路都走不动，都没力气洞房，人还是个大闺女，就是担了个寡妇的名头。就这还为夫家守了三年孝，多仗义的人！还有，老头子，咱家小花的小姑子，你让她去做妾？小花还做不做人了？你咋想的？” 老头子脑子撞门槛了，有病吧？ “不做妾做啥，休了王氏，老大会肯？”林老头没听懂老妻的意思。 “平妻，娶回家做正头娘子。城里有钱的老爷，有的不是会娶两个正头娘子吗？大山现在这么有钱，娶两个，人家只会夸他福气好。” “娶两个？这能成？”他咋觉着不靠谱呢。 “能，你想想，夏氏是夏家的亲女儿，咱两家啥关系，姻亲。她嫁给大山，能不帮衬她大哥。她大哥好，小花能不跟着享福？小花好了，能不帮衬大川他们。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好了。大山心硬，钱给别人也不愿便宜自家兄弟，指望不上了。再说这个夏氏，身子好，过去保证能三年抱俩，不比王氏那个不下蛋还胳膊肘外拐的媳妇好？” 这倒是，王氏心里只有她那个穷掉渣的娘家，眼里哪有老林家？哪有他这个公爹？这个媳妇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大山能同意？”他知道儿子稀罕王氏，稀罕的紧。 “男人谁不图新鲜，王氏那个老咸菜梆子和水灵灵的夏氏放在一起，瞎子都会选了。再说，又不是休王氏，不过是多个人伺候大山而已。这是好事，替王氏分担辛苦，有了儿子，她也对得起大山，对得起祖宗。大山肯定不会拒绝，天大的好事，他有啥好不同意的，你说是不。” 李氏说的笃定。男人有钱就变坏，谁不喜欢三妻四妾，美女环绕。林大山再装的道貌岸然，她不信骨子里会不想？不过就是没人帮他操持不好开口罢了。 林老头深以为然，没有不想偷腥的猫，要是老婆子帮他找个小姑娘，他还真舍不得拒绝。 “夏家的也愿意？” “愿意，小花透底了。人夏氏在城里远远的瞧过一回大山，这不就上心了嘛！寡妇本就鲜少出门，你看，这缘分，是不是老天都在牵线。” 林老头思虑再三，也觉得这事可行。他这次是一心为了老大的后代子嗣考虑，一心想他好。方方面面都考虑妥当了，不可谓不尽心，大儿子挑不出理。 想到林大山明天感动的模样，林老头略带傲娇的微抬下巴。 瞧他这爹当的，谁能说个不字！ “明天，叫老二去叫他来一趟。至于油皮的事，小花是要跟大山买，又不是不给钱，肯定没问题。卖别人可以，卖自家人不行？没这个理。” 这事铁定能成，林老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外面飘了一夜大雪，屋里头的人丝毫未觉，裹着温暖的被子，一夜好眠。 翌日，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空气冰冷。 “二哥，今天雪太大，咱歇一天，明天在去卖货吧。” 林大海拢拢身上的棉袄，两手插袖口，缩在火炉边上。 看着屋外过小腿的雪，这么大的雪，谁会出来买点心？ “成，歇一天。”林大川也不想出门。冬天卖货是真受罪，冷风一吹，透心凉，他的手脚都生了冻疮。 “老二，老二，你去庄子叫你大哥来一趟，你爹找他有事。” 刚想躲被窝的林大川…… “娘，我一会吃了早饭去。” “现在就去，你爹急。” 李氏等不及，她家小花还等着呢。 看自己娘火急火燎的样子，林大川无奈，起身套牛车。 一出门，喝了一口冷风，“呲，真冷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跺跺冻僵的脚。等来年余钱多了，他也要买件披风，买双皮靴穿穿。 “大丫，三丫，你们快来，我们堆雪人！” 披着粉色披风，脚穿鹿皮小靴子的林小米，看到雪很是兴奋。艾玛，总算是能堆雪人了。以前，她每年都冻成死狗，除了躲被窝，哪有什么心情玩雪。今年总算过了个暖和的冬天。 果然，人只有物质得到满足，才会追求精神世界。 王氏也穿着厚实的棉衣棉裙，不太放心，嘱咐：“别玩太久，外头冷。” “知道了！” “关家的，你去煮碗姜汤给小米。” “是。” 关氏摸摸身上厚实的冬衣，今年多亏了主家的福，他们这些奴才也都有了新棉袄，不再挨冻。 “夫人，二老爷来了。老爷说，他要去一趟老宅，早饭回来再吃。” “知道了。” 王氏纳闷，什么事这么急，连早饭都不让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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