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伤害了妳。」</p>
「才不是呢，我们都知道，是我……是我强要了你，我、我真该死。」</p>
慕尉羽睁大眼，强忍着笑，「也对啦，那以后该怎么办？」</p>
「以后？」花舞蝶抬头望着他。</p>
他点点头，「妳不会想春风一度后，就与我画清界线，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吧？」</p>
呃……他正好说中她的心思，花舞蝶一脸的无措，重复他的话，「那以后该怎么办？」</p>
重点来了，慕尉羽大手挑起她惶然的小脸，直视着她的秋水明眸，「我可以将所有踰矩的错全背起，而妳要做的是不准再有任何想离开我的念头，要服侍我一辈子，两人不离不弃，最好再改改个性，乖巧听话些。」</p>
「前面条件我能答应，最后那条我就不能保证了，而且你真的确定要背上奸淫失德的罪名？」</p>
笑意无法抑止的爬上慕尉羽那张儒雅脸孔，「我愿意。」</p>
「那好吧，我会尽量做到你的要求。」</p>
「乖。」他大喜的紧拥着怀里的宝贝，太好了。</p>
「羽，你曾听过迷情水吗？」她怯怯地问出心里的疑惑。</p>
慕尉羽眸光里闪过一丝了然，嘴上却问：「没有，那是什么？」原来黑色瓷瓶里装的是迷情水，但是大多数人唤它「合欢水」，作用是有助于男女欢爱。</p>
「没……没什么，只是在船厂里听人提过，问问罢了。」她怎敢说实话，一个字都不敢提。</p>
至少他知道合欢水是出自于船厂了，该是有货郎儿偷入进来，要叫船厂管事多注意了。</p>
「蝶儿，妳真的不会不舒服吗？」</p>
她轻摇头，刚醒来时真的难受，但现在好多了。</p>
「那很好，我们再来一次。」</p>
再来一次？</p>
「嗄，什么……」等花舞蝶会意过来，已经被拖入欲海里了。</p>
少了合欢水的作怪，这次，他要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两人合而为一的战栗快感，绝不会让她失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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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盛开时，全部的人都能闻到浓郁的花香，相同的，当恋情成熟后，所有的人也能看得出来。</p>
以往两人在一起时，总能感受到女子有些忽视身旁的男人，现在则有如蜜里调油，你浓我浓，难分彼此。</p>
看到花舞蝶精神不太好的在打呵欠，慕尉羽笑着拿下她手里的笔，「妳没睡好，到躺椅歇歇吧。」</p>
花舞蝶双颊涌上红霞，嗔他一眼，「这还不是要怪你。」夜里一直闹她，她能睡得好才怪。</p>
「对不起，乖，去睡会。」慕尉羽可没多少真心歉意，美人在怀，还能动心忍性就不叫男人了。</p>
他搂着香馥娇躯到一旁的躺椅躺下，为她盖上薄被，看着她像孩子般小脸磨蹭了下枕头，接着便睡着了。</p>
他不晓得一个人能将聪明能干和天真烂漫融合的这么好，完全深得他的心，简直像老天爷特别为他打造出来的宝贝，低头亲亲她白皙的额头，慕尉羽笑着回到书桌后办公。</p>
补足了睡眠，花舞蝶便醒了过来，伸伸懒腰坐起，发现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看到慕尉羽，可能是有访客，去忙了。</p>
她站起身，顺顺衣装，助手睡懒觉，主人在忙，这样的组合大概只有他们了。</p>
一想到他，她的心就暖了起来，她一直知道他对她很好，在她对他做了不应该的事后，他待她更是体贴备至，能遇上这样的好男人，她夫复何求。</p>
花舞蝶走出书房，打算去找慕尉羽，却在长廊上遇到余士诚。</p>
「小余，没想到会见到你。」</p>
余士诚痴傻的看着她，讷讷没说话。</p>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抚了抚脸。</p>
余士诚回过神，摇摇头，「小武……呃，我还能叫妳小武吗？」</p>
「我名字里也有个舞字，同音听起来一样，无妨，你近来好不好？帐房工作忙吗？」看到他，花舞蝶倒有些怀念在帐房工作的情形。</p>
「我还好，大家还是很忙，也很想念妳。」</p>
「说什么想念，大家同在府里，随时都会遇得上啊。」</p>
「那不一样，现在的妳和以前不同了，不是我们所能任意攀谈的。」</p>
「小余，瞧你把我说得像多势利般，我不会嫌弃你们，大家都是朋友。」</p>
余士诚却笑得勉强，全府的人都知道她和少爷的关系，少爷对她更是呵护备致，谁敢妄动呢，自己的一片心思注定要落空，他从怀里取出一直珍惜的手帕递给她。</p>
「这是妳借我的手帕，还给妳。」</p>
「我都忘了，你真有心，还带在身上。」她收下手帕。</p>
「我……」余士诚想说什么，突然脸色微变，很不自然的挤出话，「我希望妳过得好，更盼妳幸福一生，我有事先走了，再见。」说完便匆匆离开。</p>
他怎么了？花舞蝶一脸疑惑，随即熟悉的气息围上，强健的臂膀揽上了她的腰。</p>
「想去哪里？小蝶儿。」</p>
她转身笑看着慕尉羽，「本来要去找你，在这里遇上了余士诚，便跟他聊了几句，只是他欲言又止，态度怪怪的。」</p>
「可能是有心事吧，他该会自己解决的。用午膳了，厨房做了新菜，罗师父保证一定合妳的胃口。」他拥着她走向膳厅。</p>
「你别为了我，老是给罗师父出难题，让我看到他就很不好意思。」</p>
「怎么会，罗师父还觉得很有挑战呢，好的厨师就该满足每张挑剔的嘴啊。」</p>
「那就该用你自己的名义，别老拿我当借口，你会让我变成人人走避的瘟神。」</p>
「哈哈！」慕尉羽大笑，他还真希望这小女人讨人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对她有好感，才除去个卫宗阳，又来了个余士诚，看他痴然的眼神就知道这男人对蝶儿存着什么心，而且推算起来，他该是在蝶儿还是花武时就恋上她了，这男人竟为了蝶儿可以容忍断袖之癖，是个可怕的劲敌，还是将他调离府里较安心。</p>
蝶儿是他的，谁都不准打她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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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庐山别业避暑的慕家二老，难得的相偕回府。</p>
「爹、娘，近来天气炎热，您们怎赶这时候回来，舟车劳顿很伤身的，尤其娘又怕热。」慕尉羽拿着扇子为母亲搧风。</p>
慕夫人拉着宝贝儿子的手，开心笑说：「羽儿，爹娘为你带来个好消息，你一定会喜欢的。」</p>
「什么好消息？」</p>
「老爷，你说。」</p>
「就是我们为你找到门好亲事了。」慕毅峰大声宣布。</p>
锵当！东西碎裂的声响引来了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翠玉壶、白瓷碗摔碎一地，茶水和能生津解渴的乌梅汤也全洒了，花舞蝶就站在一片狼藉里，手里犹拿着空了的托盘。</p>
「对、对不起。」她忙蹲下身收拾。</p>
「怎这么不小心，妳们也快去帮忙。」慕夫人对着身旁的婢女吩咐。</p>
慕尉羽有些头疼，他让蝶儿去端茶来，就是借着她上茶时介绍给爹娘，怎知道却先发生出乎他预料之外的事，他很想上前帮忙，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爹娘的话。</p>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p>
「羽儿，你不是一直想和江县徐家做生意吗？徐家在江县有多座山林，但徐家当它是祖产，没有砍伐的意思，我们船厂需要质好量大的木材，你多次想找徐家做生意，徐家都没有意愿，这次爹在庐山巧遇徐老爷子，我们相谈甚欢，徐老爷子的态度也转变了，他有个芳龄十八的女儿，还未订亲，徐老爷子表示只要女儿嫁得好，女婿等于半子，徐家的祖产可以任他使用，羽儿，只要这门亲事成了，和徐家的生意也就成了。」</p>
慕夫人接口道：「羽儿，爹娘看过徐小姐了，她生得温婉清丽，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子，你会喜欢的，所以爹娘就口头帮你允了这门亲事。」</p>
「爹、娘，成亲是终身大事，您们怎如此随便就为孩儿订下亲事呢？」</p>
「羽儿，爹娘每回问你要什么样的媳妇，你总回答只要爹娘中意就好，你没意见，现在有人选了，你怎却有异议了？」慕毅峰不解。</p>
「爹，人的想法会变的，孩儿不想盲婚，娶个完全不了解的女子为妻。」</p>
「这个好办，娘就邀请徐小姐到慕府作客，让你们年轻人认识认识，再论婚嫁，这总成了吧。」</p>
花舞蝶善后完毕，抿紧唇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p>
慕尉羽叹了口气，这下子真麻烦了。</p>
回到厨房，花舞蝶让别的婢女端着荼点送到大厅，她在府里绕了绕，来到南边墙──她和慕尉羽第一次见面的地方。</p>
爬上树，寻了个位置坐下，仰脸看着天上浮云发呆。</p>
她不应该感到惊讶的，她都说不做正妻要当妾了，他娶妻是正常的，自己的反应才叫不对，难道她口是心非，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吗？脑海里浮现娘被爹的小妾们欺负的情形，还有那些小妾嚣张跋扈的模样，花舞蝶蹙紧秀眉摇摇头，不，她的决定不变，她不做正室。</p>
不过……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也想太多了，慕尉羽的爹娘都为他找好未婚妻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才配当他的妻子，她还在担什么心，就怕她连当妾室的资格都没有了。</p>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渺小，她聪明，她独立，她有法子能赚钱养活自己和母亲，却在要比家世的婚姻里，她一点力都使不上，只能任别人操控。</p>
听天由命吧，娘也应允她的亲事由她自己作主，她只求对得起自己就好，其余的就顺其自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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